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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含淚帶怯的樣子看的陸埕眉心直跳,果然是東廠糊弄他。
陸埕雖然心裡煩躁,但他還是按照審訊的基本步驟問道:「叫什麼名?家住何處?祖籍何方?」
被痛的哭的不能自已的江半夏連忙用袖子去抹臉上的淚水,她聲音瑟縮道:「小女子姓江淮陰人士,祖籍京都。」
淮陰人士又姓江,這讓陸埕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好友江海臨(江廣平字海臨),已經一年有餘不曾聯絡了,就連過年送拜禮海臨兄都未曾回過信,是有事耽誤了嗎?
陸埕回過神,他思緒一轉立馬問道:「你可認識江廣平?」
既然此女姓江又是淮陰人士,那就定是江氏族人,江廣平她理應是知道的。
沒曾想起先哭的還不算太厲害的江半夏突然淚如雨下,原本她是裝哭的,但此時的她是真的哭了。
一想起父兄死後自己的際遇,江半夏心中就像被堵一塊石頭一樣,壓的她喘不過氣。
「正是家父。」江半夏強忍哽咽的聲音。
坐於堂上的陸埕一驚,他手中的茶杯應聲而落,跌在地上濺起一連串水漬,甚至沾濕了他的衣角。
陸埕身形顫抖的站了起來開口道:「你是二孃?江二孃?你父親怎麼了?」
他是最瞭解江廣平的,他們從小似親手足般一起長大,江廣平在京都時如何寵愛他那女兒,他可是看在眼裡的,斷不會讓其淪落到沿街乞討的地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陸埕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
「爹爹爹他因公殉職了。」說完江半夏就掩面哭泣,此時她悲痛的心情是真的。
自從父兄死後,母親一蹶不振,她一個人扛起了整個家,硬是忍住沒掉一滴眼淚。
此時她哭的太過悲切,惹得陸埕也紅了眼眶。
「你兄長與阿母呢?」
「都去了」
陸埕微怔,腦袋裡一片空白。
「我本應該一同去了,可奈何閻王不收」江半夏微微抬頭,恰巧露出她脖頸上黑紫的勒痕,那勒痕雖好了大半但看上去依舊可怖。
那道勒痕跡環頸從前繞到後而不是在下頜處,一看就是人勒的。
「是你母親?」陸埕扶起哭的不能自已的女孩他眼裡寫滿了心疼。
江半夏點頭:「不怪阿母,是這個世道不容人」
當初海臨兄雖然離經叛道了點,但是他是真的愛這個孩子,為了她甚至能捨了京都的繁華如今竟唉
陸埕長嘆一口氣,這個世道對女子來說太難太過苛刻,這些年他從錦衣衛底層一步步爬上來,見過得案卷浩如煙海,像淮陰這種宗族勢力龐大的地區,吃絕戶財蔚然成風,江氏定會被『賣嫁』,為了得錢多,指不定會被騙賣為娼自殺對她們來說是最後最決絕的選擇。
「一切都過去了。」陸埕拍了拍江半夏的肩膀道:「我是你父親的好友,也是你的叔叔,以後就是你的家人,不會再讓你流離失所了。」
江半夏抬眼和陸埕對視,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含淚盯著陸埕。
像,真的像,陸埕又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他領著江半夏進了書房然後屏退左右。
陸埕認真的盯著江半夏道:「告訴陸叔叔,人是不是你殺的?」
如果是別人家的女兒,陸埕絕對不會這麼問,但海臨兄家的女兒,他不太確定。
畢竟江海臨是把女兒當兒子養,把兒子當畜生養的人,江半夏能幹出什麼驚天大事他絕不懷疑。
第九章 扮男
其實對於和陸埕相認,江半夏心裡更多的是疑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她從未聽父親說過他的朋友中有一個叫陸埕的人。
就像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