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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光逸點點頭,「你好。」
這是鹿汀第一次見到程澈的父親,且是程澈不在場的情況下。雙方打過招呼後,程光逸邀請鹿汀共進午餐,順便聊一聊程澈。
讓鹿汀意外的是,程澈的心理醫生謝景城也來了。
吃飯的地點是一家極其奢華的私家菜館。三人坐在偌大的包間裡,氣氛冷冷清清。
程光逸最先發話,聲音帶著冷感,鹿汀終於明白程澈的極寒體質像誰了。
「鹿汀,我可以直接叫你鹿汀嗎?」
鹿汀點頭。
男人雙手交握,「請你不要誤會。你和程澈的事,程澈媽媽在程澈失蹤後,跟我溝透過。這次過來,我的目的不是為你們設定阻礙。我是來向你求助的。」
「……您請說。」
程光逸斟酌了片刻,開口,「前天,也就是程澈失蹤前的晚上,凌晨三點,他給謝醫生打過一個電話。」
鹿汀聽著。
「根據謝醫生的描述,我兒子當時非常恐慌,謝醫生照顧我兒子多年,這是第一次看到他出現這樣驚恐的情緒。」
男人說到這裡,看了身邊面色沉重的謝景城一眼。謝景城扶了扶臉上的黑框眼鏡,輕咳了聲。
「我來講吧。」他道,「程澈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聽見背景裡有水聲,感覺他之前應該是在洗手……這孩子從九歲那年出事後,每次情緒波動大了,就會不停地洗手。」
「我問阿澈怎麼了,他沒回答,過了一會兒告訴我,做了一個夢。可我問他夢見了什麼,他一個字也不肯說。」
「然後,他突然問我,『謝醫生,你覺得雲羅,真的住在我身體裡嗎?』」
鹿汀一愣。
雲羅?
謝景城看見鹿汀臉上的疑惑,繼續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阿澈突然問起這事。但是他後來說了一句話,讓我心裡很不安穩。」
「他又問我,他真的會殺人嗎。」
聽到這裡,鹿汀只感覺自己的呼吸被人奪走了片刻,胸口開始發緊,是悶悶的窒息感。
心像是尖銳的東西來回戳著。
她愣愣地坐著,對面的程光逸見她出神,解釋道,「鹿汀可能不知道『雲羅』是誰,讓我來向你解釋。」
程光逸稍作停頓,似乎在組織用語,「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十年前我們家的那件事。程澈的親叔叔,也就是我的弟弟,因為背負了兩條人命,在天台上挾持著我的孩子,當著孩子的面畏罪自殺。」
說這話的時候,程光逸的語氣仍是冷靜自持的,只有不動聲色皺起的眉頭,提示著他仍為這道陳年瘡疤感到隱隱的痛苦。
「程澈叔叔程光述是人格分裂,其中那個有反社會傾向的人格,光述稱呼他為『雲羅』。」
「光述死的時候,又或者說雲羅死的時候,一直在問,能不能讓他住在阿澈的身體裡。阿澈那一年才九歲,雖然比同齡人早熟一些,終究是個孩子。那件事以後,他就開始暈血,且反覆做噩夢,夢見渾身是血的光述拼命地想要剖開他的心臟。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以為雲羅沒有死,而是真的住在他的身體裡。」
鹿汀安安靜靜的,一直沒說話,事情原來超乎了她的想像。
「後來,阿澈一直在做心理治療。本以為情況會逐漸好轉,沒想到去年夏天,又出了他爺爺那事,對他刺激不小。」
「鹿汀同學,聽說你學過國畫,那你應該對程澈的爺爺不陌生。我父親也是畫家,山水畫在業界非常有名。」
鹿汀應聲,「嗯,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父親早年書畫用的化名,就是『雲羅』?」
鹿汀愣住,她抬頭,不解地看著程光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