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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眨眨眼,既然他主動裝作無事發生,那她也不提了,「時候不早,我們開始吧。學吹笛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儘量在你離開天巽國之前教會你基本功。」
「嗯。」他應了聲,偏頭看過來,不發一語,似乎在打量她。
「你看什麼?」不知為何,他一看過來,她心頭便會情不自禁地加快跳動,「時間不多,今晚我先教你氣息和手法。」
「我在聽你講課,不看你看誰?」他側身靠在石桌子邊,狹長的眼尾稍稍勾起,戲謔道:「怎麼,你怕我看?」
「放肆。」這一聲,她是出於習慣性說的,情緒不大。她深吸一口氣,拿著玉笛在涼亭裡走動,「初學者切記一件事,不能操之過急,你習過武,應該知道丹田之氣,吹笛的氣息便是要先入丹田,再從丹田內吹出。第二,口風與口勁,這個靠練,初學者會……」
單單氣息運用這一點,她便講了半個時辰,不知繞著石桌子走了多少圈,人都快轉暈了。
「喂,你聽懂了麼?」說完之後,她嗓子發啞發乾,忍不住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大喝三口。
有茶水持續滋潤,嗓子才沒那般緊。
「嘶……」元千霄仰起脖子,一臉神遊天外,不大確定地點了點頭,「應該是聽懂了。接下來講什麼?」
「接下來?」她思量一番往外看去,夜深了,亥時已過。「你該……」
「不講了麼?」他闔了闔眼皮,長翹的睫毛跟著煽動,有宛如蝴蝶振翅一般。
「再講一點。喏,給你。」說著,她將手中的玉笛遞給他,用手指做出吹笛的姿勢示範,「你試試看,將十指放在對應的笛孔。」
他接過玉笛,試著做出她說的動作,然而那十個平日裡靈活的手指,這會兒竟不聽使喚了,總喜歡亂抖。「嗯。」他咳嗽一聲掩飾尷尬,「近來天熱,四肢不聽使喚。」
「噗嗤。」她莞爾,靜靜看了他許久,好奇道:「你們淮越國的皇宮裡沒人教樂器麼?」
聞聲,他抬眼看她,眸中光亮悄然暗下,「有,可是父皇不讓我學,他說男子不該學這些取悅人的東西,該學騎射,學行軍打仗。」
「什麼話呀。」她聽得不舒服,反駁道:「人活著是為打仗麼?一生這麼短暫,為何不做點讓自己開心的事。」
跟元旭中一比,她頓時覺得父皇萬分開明,起碼不會阻止他們學自己喜歡的東西。
「你別聽他的,想學什麼學什麼。」見他手指亂飛,她頓覺好笑,起身行至他身後,俯身一個一個地糾正他。「這個手指該在這裡,按準了,別動。」
「嗯。」他用力按著笛孔,儘量讓自己的手指聽話,自言自語道:「怎麼回事,一到吹笛子我的手便不靈活了。」
「因為你笨啊。」她靠近他,兩人的腦袋即將貼上,「乖乖按著吧。」
「我要是笨的話……」他說著轉過頭來,鼻尖恰好擦過她的唇瓣。
唇上被鼻尖掃過,帶起一股新鮮的觸覺,又麻又癢,「你!」她猶如遇著瘟疫一般,往後連退幾步,慌亂用手捂住嘴。
似乎沒料到這樣的事,他怔了片刻,「騰」地一下站起身,耳尖微紅,「那個,時候不早,我先走了。」
「嗯。」她別開眼,低聲回應。
學堂。
日升第一課,《中庸》,由大學士錢清所講。
元千霄一瞬不瞬地望著錢清,狀似認真聽課,右手卻轉著毫筆。
昨晚的夢跟以前不大一樣,而其中最不一樣的便是他自己。之前的幾個夢裡頭,他格外地冷淡,而昨晚那個夢裡,他跟如今的自己差不多,根本不像一個人。
為何會這樣,這裡頭一定有什麼原因 ,究竟是什麼原因,應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