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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還慎看起來比幾日前憔悴了很多,眼下掛著兩個大大的烏青眼袋,唇邊甚至還冒了一圈胡茬。
陸宜禎被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嚇了一跳。
「你這幾日究竟去做什麼了?竟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蕭還慎不答,只深深地看著她,眼睛裡許多複雜的情緒混沌交融,如果這眼神能發出聲音,那必定是長長的一口嘆息。
陸宜禎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你不要太傷心。」
他說。
陸宜禎奇怪地望著他,不能理解:「無緣無故的,我為什麼要傷心?」
「這段時日……」他斟酌道,「我查到了一點不得了的東西。」
蕭還慎從袖裡摸出兩枚銅板。
「你還記得它們嗎?」
「這不就是你下山賭錢贏回來,又藏起來沒被夫子收走的錢麼?」
「對。」他把銅幣擺到日光下,「你再仔細地瞧瞧,這二者有何不同?」
兩枚銅製錢幣看起來都很有年歲了,通體包漿,正面的「崇化元寶」四個字樣,端正大氣,是太祖皇帝親手所書。
陸宜禎猶疑地搖搖頭:「上回不是說了?它們,一模一樣呀。」
「但我要告訴你。」
蕭還慎把右邊的銅幣單拎了出來。
「這枚,是假幣。」
「……這如何看出來的?」
「這枚幣的包漿成色,同自然包漿的並不一樣,略微浮躁了些,是人為加工做老的。而且,你仔細看這枚錢幣上的『崇』字,起鋒是不是鈍了?」
對於古玩包漿的事情,陸宜禎並不瞭解,但說到「崇」字……
「確實,這字不是同一個人寫的。」她反應過來,驚詫道,「有人,有人私鑄錢幣?」
蕭還慎頷首:「正是。為了證實此事,我還特意下山蒐集了許多枚銅幣,你可知結果是什麼?」
「每十枚錢幣裡,至少有兩枚是假的。」
十之二,如此大的份額。
這私鑄錢幣之人,可謂是手眼通天。
陸宜禎急道:「報官不成嗎?」
又疑惑,他為何還要特意跑來找她說明這事?
「在通州報官,確實不成,除非進京。因為這私鑄錢幣之人,就是通州知州。」
「你也莫要說我冤枉了他,為了把這人揪出來,我可是連換了好幾條打聽的路線,可每一條線,最終指向的,都是這位知州。」
好半晌,陸宜禎才訥訥地開聲:「可是,他好好的一個知州,為什麼要私鑄錢幣呢?通州並不算是貧瘠之地,每年結餘的銀錢,也並沒有那麼落魄不堪罷?」
「他私鑄錢幣,當然不單單只是為了錢。」蕭還慎道,「最重要的目的,是養兵。」
「虞安城離通州府衙並不遠,騎一匹快馬,半日便可抵達。我在那府衙周圍蹲了兩日,終於發現,他豢養私兵的地方,就在州府和虞安城之間的一個小田莊裡。但我沒能進去,並不曉得裡頭兵力如何。」
陸宜禎:「就算他是知州,養私兵,難道不會被通判又或是都監他們發現嗎?」
「……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
蕭還慎道:「陸姑娘,接下來的話,我保證,句句屬實。」
「我打聽了這幾年通州軍務的例行巡查,發現有幾次巧合。好幾次,在都監或是通判要發覺私兵的關頭,他們都被別的事情絆住了——追根溯源,這都是因為通判帳中的一位董姓幕僚。」
「……而這位董姓幕僚,又與隋世子的關係匪淺。」
陸宜禎下意識反駁:「這不可能。」
「我本來也不相信,但是到手的證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