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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烈帝便又搖頭,「強辯強辯。」
袁皇后知道他已有鬆動,只是礙於顏面,故而不敢承認罷了,心知肚明,倒也沒有拆穿他,只道:「今日,姬氏之女另覓良緣,難道不是好事一樁麼?」
「好事?」烈帝詫異問出。
袁皇后頷首道:「自然是的,皇上,您何不成全一對有情人,這不也是正好,教廢太子從此以後打消了念頭麼?」
不得不說,袁皇后說再多的話,都不敵這一句話,打到了烈帝心坎上。
袁皇后與烈帝夫妻二十餘載,太過瞭解自己的丈夫,知道他嘴唇微張,眼眸望外,看似巋然如鍾,實則暗中已有動搖。
她指了指皇帝跟前還剩下的新鮮蜜桃,笑道:「事情要辦,就得儘快,臣妾已經擬好了賀禮的名目,皇上,此事您全然不必出面,臣妾送了他們的新婚賀禮,那便是代表了皇上的意思了。這桃甜美多汁,您多嘗嘗。」
袁皇后不但動搖了烈帝的心,還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烈帝扭臉看向似乎心情頗佳、笑容和煦的皇后,雖明知她心頭打著千萬個主意不讓王修戈回歸宗室,他的目的並不相同,但覺得也可以借一把力。
……
林夫人得知姬嫣回來,早已派人將她的房間清掃出來,還是原來的陳設,姬嫣入內第一眼,所見的便是那把白雲浮。
不知為何,第一眼見到那把琴,所想到的便是那日在雅思居的情景。
不知深淺的皇叔,從天而降的王修戈,還有後來,這把來歷不明的白雲浮。
姬嫣素手撥弄琴絃,琴絃一勾、一放,便是一段絲滑的餘韻。
姬弢正好從外間跟了進來,見到姬嫣百無聊賴地勾著弦,霎時臉色木然,轉身不作聲地往外退,但姬嫣壓根心不在弦上,早就留意到了姬弢的背影,蹙眉道:「兄長。」
走也走不脫的姬弢唯獨怪進門來,臉上堆了笑意:「呦呦。」
姬嫣手指著白雲浮,眉尖若蹙:「兄長,你實話告訴我,這把琴,究竟從何而來?果真是你拿了一萬兩,從太子手裡買來的?」
姬弢就知道,紙包不住火,到了這個時節,姬蕭兩家的聯姻已成定局,王二還不知怎麼心如刀割,大抵是一時惻隱,終於向她吐露了實話:「不是。」
果然。
姬嫣想自己這是愚笨,早該想到會是如此。
不等她問,姬弢已經回答:「太子……王二,知道你喜歡這把琴,所以買下來送你了。他知道要說是他送的,你準不會收,反正就每次都借我的名義。這把琴,就是我用玄甲軍的兵營地租賃權和他換來的。」
「……」姬嫣望著跟前拿人手短的兄長,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但她也捕捉到了一絲細節:「每次?這麼說,不止一次,不只有這把白雲浮?」
姬弢臉色艱難,往下點了點頭:「噯。」
姬嫣皺眉道:「有哪些?」
姬弢神色遲疑。真要說起來,那就多了。
他如數家珍地在姬嫣跟前招供:「呦呦,你不是總嫌棄你的筆不好用麼,不吃墨,枯燥,易分叉,後來我送你的那支,你常常拿來作畫,其實不是我送的,是……王二他,託我的名義轉交給你的。」
「哦,對了,」他走到博古架後,「這東西,也是。」
他信手拈起了一塊黑不溜秋的磨刀石。
「怪異麼。我當時還以為王二有什麼臭毛病,他說你的刀不夠鋒利。我心裡想呦呦什麼時候藏刀了,他又怎知你的刀不鋒利。還叫我給你磨快點兒,不然防身都夠嗆。」
姬嫣怔忡。他倒確實知道。除夕夜那天晚上,他抓著她的匕首刀鋒,一刀朝著心臟那塊地方紮了進去,血流了滿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