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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爵,天瀾不是我的僕人。」術師非常平和地回答,然後他抬起頭,對渾身都在往下淌水的高大青年說道,「天瀾,你要不要先去換一身衣服?」
亞爾斯蘭收斂了他身上的氣勢,看起來並不能違抗術師的意思的他在稍作停頓之後,俯身在術師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術師露出有點無奈的表情,但還是點了頭。亞爾斯蘭又看了子爵一眼,轉身大步走開,看他的行動速度,子爵知道自己的意圖差不多是泡湯了。
算了,在告別之前,總有機會。子爵看了周圍一眼,然後站起來,「看來我似乎打擾了您的工作。術師,我先告辭了。」
「這沒什麼。很抱歉不能奉陪你這位客人。」
「不過還是有下一次的,對嗎?」
術師看著子爵深綠色的眼睛,過了一會兒,輕輕頷首道,「是的,總會有下一次。」
第50章 忠犬和野犬
對於子爵本身,雲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想,雖然對方的出場確實令人印象深刻,而遺族和赫梅斯長久以來的關係,也讓身邊那些黑髮的人們對子爵總是抱著難以抑制的排斥態度。不過現實並不需要雲深在對待這位貴族的態度上站定立場,他需要做的只是儘可能地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為周邊這些人爭取最大的利益。
今天早上雲深這批人動身得最早,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結在草葉上的霜跡還未消去。冬季正一步步來到,留給他們的時間實在非常緊迫。腦子裡的各種規劃和方案擠成一團,現實需要一切都從最基礎的部分開始,協調這一切花了雲深絕大多數的精力,即使是最開始工作的時候,他也很少被逼到這種程度,那句差點忘記對方存在的話因此並非虛言。
話說雲深原先並沒有打算用這種態度對待這位一路來表現得相當安分的囚徒,但從俘虜到這個人之後,天瀾總是非常不願意他和對方進行任何不必要的接觸。對方不可信任,危險,狡猾,意圖不明……如此種種,這些定語簡直將那位貴族描述成了一個隱匿在黑暗街角的人販子。雲深非常委婉地向難得如此反覆強調一件事的青年詢問過,那位金髮貴族的品行是一回事,不過他一個27歲的成年人,看起來就那麼容易……騙?
範天瀾非常堅定地否認了這個說法,「你只是缺少基本的警惕。」
——其實還是一樣的意思對吧。
實際上並不只是子爵,範天瀾對塔克拉也有自己的意見,這一點他從來沒跟雲深提過,這件事倒不必言語雲深也瞭解得很,因為只要塔克拉一貼過來,天瀾身上的氣氛就會驟然改變。
比如現在。
範天瀾雖然什麼都不說,但子爵離開了,這一位又來了,雲深不必回頭,就知道身邊的青年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我討厭吃魚。」一頭彩發在日光下絢麗多姿的年輕族長一手叉腰,非常不滿地說道,「為什麼要我去捕魚?」
頓了一下,他伸手往後一指,「而且還帶著這些東西!」
跟在這位族長背後的除了被劃到他名下的70個男性和30位女性,剩下的50個都是年齡參差不齊的少年男女,令塔克拉尤為惱火的就是他們。作為堂堂一個大部族的族長,在人數排位居前的幾個部族中,他帶領的隊伍人數不僅是最少的,還拖著一群讓他非常看不上眼的毛孩子,就憑這些人,如何表現他塔克拉族長的能幹和英勇?昨晚說的可不是這個樣子!
雲深微微一笑,如果讓你跟白鳥,或者瓦爾納他們一起去打獵,可能到時候因為自己打起來而被野獸圍觀的就是你們了——當然話是不能這麼說的。
「因為這份工作特別重要。」雲深溫聲說。
塔克拉不耐的動作停了下來,「很重要?」
雲深點點頭,伸手把他招過來,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