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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診所就診所吧,我以前還在黑診所縫過,也沒啥。」捂著胳膊的年輕人手一攤,疼的呲牙咧嘴。
進到診所內,就見一名醫生正躺在樹蔭下玩手機,盧金玲湊到跟前,笑眯眯的說著什麼。
「病人來了,別玩了。」凌結粥視顧客為上帝,殷勤的迎了上來。
小診所和大醫院的區別也在於此。小診所是會有回頭客的,事實上,小診所的病人大部分都是回頭客,一些身體弱的社群居民,幾乎每年都要來診所報導,慢性病的患者也總會來買一些地平片或馬應龍之類的。
大醫院則不同,尤其是外科的科室,回頭客來個兩三次就差不多該臨終關懷了。
凌然的手機裡傳來遊戲的音樂聲。
盧金玲笑眯眯的道:「不用著急,這麼遠的路開過來都沒事,不差幾分鐘的。」
傷者甲:(⊙_⊙)
傷者乙:(⊙_⊙)
「不打了。」凌然將手機遞給盧金玲,道:「你來玩吧。」
「咦……我不太會……」盧金玲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有好好的學習玩遊戲呢。
凌然換上白大褂,開始洗手,且道:「沒關係,我也經常輸。」
「哦……好。」盧金玲低頭開始研究遊戲,過了半分鐘,才忽然意識到:我拿著凌然的手機!凌然的手機在我手裡!我只要切出去……
「坐我面前來。」凌然現在再做清創縫合,已經有庖丁解牛的感覺了,尤其是胳膊之類的常見部位,不僅正規的解剖結構爛熟於胸,遇到一些解剖結構奇怪的人,也不會太奇怪了。
就臨床醫學來說,不同人的特殊解剖結構是醫生的大敵,最典型的如「映象人」,所有的器官都是長在相反方向的,常規的開胸手術找左邊的心臟,映象人就要找右邊的,對於做了上百例相同或類似手術的外科醫生來說,這種彆扭就像是常年在水泥場地打籃球,突然換到木地板上去似的,必須有幾次經驗才能適應,更別指望頭幾次能有超水平發揮了。
凌然現在倒是比較期待遇到解剖結構異常的,可惜,胳膊受傷的年輕人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類,就連外翻出來的肌肉和面板組織,都是那樣的平平無奇。
「熊醫生,你幫淤青的病人處理一下。」凌然說完,就集中精力在面前的傷者身上了。
就算只是普通的人類,就算只是清創縫合,也是一次手術來著。
凌然仔細的清理乾淨病人的傷口,再打了局麻,說了句「開始縫了」,針就插了進去。
平時虎氣十足的年輕人,此時也只是裝作很堅強的樣子,看向遠方。
遠方有詩,他一句都想不出來。
近處有針,他一眼都不想看。
進針。
出針。
「小然這孩子,好像做的挺好的啊。」
「動作有點僵硬吧,看著不像是醫生。」
「不像醫生像什麼。」
「依我看,像……大街上賣哈密瓜的,你看啊,撿個爛哈密瓜,把爛的地方削掉,切牙,插根釺子啥的,齊活。」
幾名老年病人就站在診療室的窗戶前面聊天,胳膊傷了的年輕人瞪著眼睛,被線拴著,也不能把幾位老爺老太怎麼樣。
「想要大傷疤,還是小傷疤。」凌然縫了兩針,詢問了起來。
患者呲著牙:「還有要大傷疤的?」
「當然,我有遇到好幾次,病人要求縫合的傷疤顯眼,越猙獰越好。」凌然如實的介紹個人經驗。
患者愣了一下,不確定的問:「大傷疤有多大,小傷疤有多小?」
凌然正兒八經的解釋:「小傷疤用羊腸線縫,癒合好的話,可以只看到一條顏色略深的縫合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