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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屋後抓了一隻雞紅燒,然後炒了兩個素菜,再從貨架取來花生米等零食,一瓶白酒擺上桌,湊了個五菜一湯。
有酒有菜,三人在小桌旁邊吃邊聊,十分愜意。
「阿傑,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三十歲了,是有股出去闖蕩一下的想法……」
酒少話多,指的就是鍾發白,一杯白酒悶下,他便開啟了話匣子。
鍾發白早年拜師學了一手道術,按他的說法,高不成低不就,有點本事但算不上厲害。
師父撒手人寰之後,他的日子就難過了,一邊養活自己,一邊修習道法。抓鬼除魔、磨礪道心,至今恪守門規,不忘師父教誨。
師父有句話,鍾發白記憶猶新,修道就是入世和出世,深山老林也好,高樓大廈也罷,人一出生,就已經入世了。
如何出世是個難題,師父紅塵掙扎,總是不得其法,臨死前讓鍾發白自己做選擇。
躲在深山老林,少沾些紅塵俗氣,出世的可能會大一些,但悟性不夠,終究難逃一抔黃土,一生啥也沒混到。
搬進大城市,從此因果糾纏不斷,出世的可能微乎其微,但紅塵多精彩,用學到的本事搏個富貴榮華,也不枉人生走了一遭。
面前擺著兩條路,鍾發白少年時心高氣傲,堅定認為自己死守山林,終有一日會出世悟道,就此神仙生活,羨煞旁人。
結果,十幾年過去了,他屁都沒悟到,且經常因為手頭拮据,心裡很不是滋味。
想過好日子,又捨不得道,認為自己還有機會;想做個正兒八經的道士,又怕自己熬不過,一顆心早已浮躁不穩。
就很糾結!
廖文傑暗暗點頭,典型的魚和熊掌都要,這種人往往顧此失彼,一事無成。
「鍾道長,你這種心態……」
「別叫鍾道長了,都這麼熟了,喊我老鍾就是了。」
「好吧,老鍾。」
廖文傑端起酒杯,和其碰了一下:「酒桌上的話,我說著,你聽著,要是不愛聽,千萬別往心裡去。」
「沒有的事,我要是不愛聽,就不會說出來了。」
「那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敞開說了。」
廖文傑點點頭,嚴肅道:「俗話說得好,扁擔沒扎,兩頭打塌,你這種搖擺不定的想法,最後只能一無所獲。你現在三十了,不年輕了,擇一或兼失,沒時間給你再猶猶豫豫了。」
「阿傑,你說話太好聽了,讓我來。」
里昂一手牛奶,一手啃著鴨腿,對鍾發白道:「老鍾,之前就和你說過,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資質平平,做個道士不難,想有大成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閉嘴。」
廖文傑沒好氣瞪了里昂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有這麼傷口撒鹽的嗎?
你得慢慢撒!
還有那個醬鴨腿,好香的樣子……等等……醬鴨腿?
「里昂,你哪來的鴨腿?」
「哦,我在手提箱裡翻出來的,你要不要,還有一串臭豆腐……」
「算了,算了,你自己吃吧。」
廖文傑別過臉,繼續對鍾發白說道:「老鍾,其實怎麼決定,你心裡已經有底了,說這些,無非是下不了狠心,想讓我推你一把。」
「是啊,畢竟放下了,再想拿起來就更難了。」鍾發白唏噓一聲,仰頭將杯中酒水飲盡。
「話不能這麼說,躲在深山老林是修煉,在城市裡穿金戴銀就不是修煉了?」
「這……穿金戴銀……心都腐了,怎麼修煉?」
「呃,我就隨口一說,你也可以節儉點。」
廖文傑握拳輕咳一聲:「我之前遇到一個道士,他就很乾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