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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夫人責怪地在桌子下面踢了踢老公的鞋,替唐喆學往回找面子:「警察福利好啊,能分房。」
唐喆學心說姐姐您不知道取消福利分房啦?當然,是有能分房子的,看級別資歷。要不夠,那就得評上英模。問題在於他這樣的想評英模,那必然是殉職追授,還得是死得特別壯烈特別可歌可泣——比如炸的連祈銘都給他拼不起個全屍來那種。
楊弘玉也意識到剛那句話稍有不妥,話鋒一轉問媳婦:「誒你們單位不是有挺多未婚的小姑娘麼,給我們吉吉介紹介紹唄?」
唐喆學趕緊推辭:「不用不用,嫂子你別忙活了,我那個……我有……有給介紹的,正談著呢……」
一想起林冬那天晚上印在嘴角的輕吻,他就完全提不起談女朋友的興致。然而林冬並不記得自己喝醉了之後做過什麼,或者可能是把那當成一場夢境了,這些日子與他相處起來毫不尷尬。
「有談著的不帶來?」楊弘玉責怪道,「帶她看看婚禮現場,感受下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保不齊立馬就想嫁你了。」
楊夫人輕推了把老公的胳膊:「你別跟瞎張羅了,唐喆學要個有個要樣有樣,肯定不缺姑娘追。」
「哼,你們女人吶,就知道看臉。」
楊弘玉話音還沒落地,唐喆學就看他老婆擺出副「在外面給你留點兒臉,回家再拾掇你」的蛇蠍笑容,便將話題岔開:「對了,上次同學聚會,怎麼組織到一半又取消了?」
「沒幾個人,好多都聯絡不上了。」楊弘玉搖搖頭,「淨是出國的,要不就去北上廣深工作的,沒空參加,為湊今兒這兩桌人,我打了得有五百個電話。先打通訊錄裡留的家座機問手機號,再挨個聯絡,誒,這是不是和你們查案的時候一路數?」
「差不多了。」唐喆學笑著點點頭,然後想起什麼,問:「樊麗沒聯絡上麼,我前幾天跟路邊等車的時候還瞧見她來著。」
楊弘玉臉色驟變,分明地流露出驚愕之態:「你認錯人了吧?」
「應該是她吧?」唐喆學抬手在人中處比劃了一下,作為刑偵人員,他對自己認人的本事還挺有信心的,「她做過兔唇修補術,痕跡挺明顯的,再說就算時隔多年以前的樣子也沒脫形啊,一打眼就能認出來。」
「你……你在哪看見的她?」楊弘玉的話音都開始哆嗦了。
「就咱學校外頭那條路,我看她騎了個共享單車,嗖一下過去了沒來得及打招呼。」唐喆學看他神情過於異樣,問:「怎麼了?」
乾嚥了口唾沫,楊弘玉語調驚悚地說:「她死了……死了好多年了,你不知道?」
「……」
陣陣寒慄順著臉側爬上,唐喆學回憶起與樊麗偶遇的瞬間,頭皮驟然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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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我插隊加個案子行麼?」
進辦公室將一摞卷宗放到自己那張辦公桌上,唐喆學用期待的眼神望向林冬。林冬沒立刻給答案,而是伸手把放在最上面的卷宗抽下,看了看封皮。
「這是重案組的案子,你怎麼搬這來了?」他反問。
「也懸了好多年了,當事人是我同學。」唐喆學一五一十地將案件經過講述給林冬,「她叫樊麗,有一天上學,完後再就沒回過家,警方調查時在學校籃球場的臺階下面發現一灘血跡,經對比確認屬於她,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按失蹤立的案。」
說完,唐喆學鬆了口氣似。參加婚禮那天聽楊弘玉說樊麗死了,給他嚇一激靈。上門去找樊麗的父母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失蹤。但就因為那灘血跡和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同學間傳來傳去就成死了。
聽到「失蹤」二字,林冬的眼神明顯凝固了一瞬,但立刻又將所有情緒隱藏至鏡片之後,拍拍手邊的卷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