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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報世人以桃李,世人還我以寒冰。」梁勇笑得癲狂, 雙手放下時, 臉上卻滿是淚水,環視著面前所有身著警服的人, 無力地後退了兩步,最終看向領頭的鬱溯,「警官, 您覺得法律與人情孰輕孰重?」
鬱溯沒有立刻回答,他低眉想了想, 隨後說道:「法律從來不是限制, 而是為人處世的底線,不存在誰輕誰重。」
梁勇下唇微微顫抖, 恍然間似乎是想清楚了一些事, 「我這老百姓心眼小, 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失了底線, 但弟弟的仇我親手報了,也值了!」
鬱溯親眼看著梁勇被架上警車,惋惜地搖了搖頭:「為了人情失去底線,我倒覺得他不值。」
林懷月站在一旁, 聞言看了鬱溯一眼,低笑一聲問道:「不管值不值得,梁勇已經犯罪。鬱隊與其黯然神傷,不如早點把案子查清楚,還所有人真相。」
他說罷,皮靴踩著地上的雪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他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轉身走回後院。
鬱溯看向雪地腳印的源頭,林懷月的脾氣古怪,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完全理智,他又秉著足夠的禮貌,對誰都能微笑寬容,可只要有人想靠近,他身上冷漠總能不知不覺地將人推開,藏著自己的利爪不被人發現。
說他是隻脾氣不好的貓,也不為過了。
夏知見鬱溯回來了,偷偷把人拉到一邊,小聲問道:「剛才就想問,你和他什麼關係?」
鬱溯順著夏知所指,看向站在鐵門前一聲不吭的林懷月,「林懷月,專案組聘請的心理顧問。」
「不能吧!」夏知一臉的驚訝,「人家堂堂薛氏企業老板的小少爺,來你這兒打工?他圖什麼?圖你這個隊長年紀大?還是圖我們這行那點微薄的工資?」
夏知沒見過林懷月,但這個名字他是聽過的,林懷月和鬱溯明明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你鬱哥有人格魅力不行嗎?」鬱溯瞥了夏知一眼,林懷月是比他小几年,但他也才剛過三十歲,年紀大嗎?
夏知聽到鬱溯的話,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但他深刻體會過鬱溯揍人有多疼。他沒有繼續插科打諢,而是從口袋裡拿出錄音筆遞給鬱溯,「這是我們在走廊錄下的聲音,你聽聽。」
他的人在周圍搜了一圈,沒發現異樣,而且現在腳步聲也停了,只能回放這個錄音了。
鬱溯走到安靜的角落,按下播放按鈕,第一遍聽完後,他喃喃道:「腳步聲有迴音?」
夏知在一旁默默點了點頭,他們聽到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虛虛實實,很不真切。
隨後鬱溯又播放了第二遍,「風聲?」
「今晚風雪,有風聲不奇怪。」夏知說著,看了一眼走廊,醫院的走廊筆直,穿堂風吹進來,聲音是有點大。
「鬱隊說的應該不是這種風聲。」林懷月確定他倆談論的不是警方機密才靠近。
夏知:「那是哪種?」
他仔細想了想,從鬱溯手裡又拿回了錄音筆,再聽了一遍,的確發現了問題,「這風聲好像在哪兒聽過。」
鬱溯也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這個十分短促的風聲有些耳熟。錄音筆錄下的風聲主要是自然風,但還有一些微弱到差點被掩蓋的風聲,仔細聽像空調風箱的聲音。
「酒店後門的管道式排氣,就是這種聲音。」林懷月重複聽了兩遍,確定了心裡的答案。
鬱溯被提醒後,眼睛一亮,全然沒想到林懷月這個少爺會瞭解這個,「我先去打個電話。」
夏知對林懷月刮目相看,地下是空腔,有人在下面走動,上面的人能從排氣口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