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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乘月:「……」
他慌了:「我……」
路許惡劣地笑了一聲:「我說別急,我『兒子』我自己還沒聯絡上。」
路許:「是不是啊,『兒子』?」
江乘月被他氣得不輕,轉過頭來瞪他。
路許順勢把他抓過來,箍在自己身邊:「我跟你開玩笑的,別生氣……」
路許抓著江乘月胳膊的手鬆開了些,改為貼了貼江乘月的眼尾:「眼睛周圍怎麼紅成這樣,誰打你了?」
江乘月一怔,掙脫開路許的手,想坐得離路許遠一些。
只要是沾著眼淚,他就會變得難看。
路許看過那麼多場秀,去過那麼多的美術館,幾乎飽覽了世界上所有和美相關的事物。
這個時候的他,路許應該會討厭。
他像是一隻雛鳥,剛剛窺見了世界的廣闊,出於畏懼,把腦袋縮回了蛋殼裡,想和外界劃清楚界限,路許卻伸手把蛋殼給敲了。
「說話。」路許的語氣裡有點不耐煩,「誰欺負你了?」
「去醫院。」路許轉頭對司機說。
車剛調轉方向,路許的手機上來了個電話。
路許不愛存聯絡人名字,江乘月記數字卻很有天賦,每次路許有來電,他看上一眼,就能說出來電人的名字,這次則不是。
這是個他完全陌生的號碼。
路許接了電話。
另一端是個挺深沉的男聲,聽起來年齡介於四十到五十之間,說的是德語,路許回答的也是德語,江乘月聽不懂。
他沒聽過路許這麼冷漠地跟人說話,路許接電話的語氣一直都是懶懶的,帶著點像是誰也看不起的漫不經心,江乘月只能偶爾從路許的口中聽到幾個稍微熟悉點的德語詞彙,包括「管好你自己」和「走開」。
「lass ich ruhe(別來煩我)。」路許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乘月好奇地看了眼路許,猜不到電話那邊是誰,路許盯了回來。
「眼睛疼嗎?」路許問他。
「不疼。」江乘月把頭轉了回去。
路許看上去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江乘月等了好久,直到看見了遠處醫院的燈光,路許都沒再開口。
他幾乎是垂頭喪氣地把腦袋又低了回去。
一個冰涼的東西,被人扣在了他的臉上。
江乘月:「嗯?」
路許遞過來的,是一副墨鏡。
「跟你這身很搭。」路許沖醫院的方向偏了偏頭,「下車吧,沒人覺得你難看。」
「哦……」江乘月說。
好像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他童年時的那幾個朋友那般。
路許這人,壞起來的時候,發鬼故事逼他回宿舍,在宿舍門口劫持他。
可路許沒嘲笑他眼尾上的紅痕。
路許把江乘月給押去了醫院的急診大廳。
他個子高,將近一米九,寒著臉的時候,藍色眼睛像是結了冰的湖泊,急診值夜班的小護士仰頭被他嚇了一跳,立刻站起來,幫忙看江乘月的情況。
「誰打你了嗎?」路許又一次問。
江乘月的眼尾紅了一片,周圍還有蹭開的紅,漂亮又可憐。
「請問,你是他家長嗎?」護士問。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江乘月:「是。」
路許:「不是。」
半秒後。
江乘月:「哎喲,不是。」
「看著也不像。」小護士嘀咕了一聲,帶著江乘月去看醫生。
路許一言不發地跟在江乘月身後。
「你這個是……面板過敏啊,可能要打個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