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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呈請」四個字說得好聽,但其實蘭景輝的「上」就是嘉朔,結果只會按照他們設想的來,這步程式形同虛設。
蘭景輝說罷又刻意停頓了一下,語調中蘊含著威脅:「更何況,銀翼艦隊未必能存在那麼久。」
銀翼艦隊是軍中最精銳的存在,不在嘉朔的管轄範圍之內,但嘉朔早就對這塊肥肉虎視眈眈,一直想著用改編的名頭將銀翼艦隊分散重組,收歸麾下。
「楚中校,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得益於我們蘭霜的優良基因,時釗是一位優秀的alpha,這麼年輕就加入銀翼艦隊,我們為他感到驕傲。」蘭景輝將「基因」二字咬得特別重,他話鋒一轉,「但蘭霜失蹤已經令我們蘭家足夠悲痛,銀翼艦隊的日常任務過於危險,我們不希望再痛失蘭霜的孩子。」
蘭景輝的一席話說得懇切無比,不知情者看起來只會覺得令人動容,可在知情者看來,這番說辭不過是道貌岸然之詞,字裡行間都透著「虛偽」二字。
「痛失?」楚玦將這兩個字咀嚼了一遍,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時釗身上流著我們蘭家的血,難道我們會害他不成?」
楚玦還想再說點什麼,突然感覺到時釗勾了勾他的小拇指,指尖劃過他的掌心,手指順著掌紋緩緩下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你說的對。」這句話是時釗說的。這是這場鬧劇從開始到現在,他說的第一句話。
時釗抬起眼來,總算是勉強正眼看了看蘭景輝。他緩慢地將目光移到蘭景輝身上,又緩緩地看向其他人,包括不遠處的嘉朔皇子。他的目光穿透力極強,彷彿一眼就能看穿這些人骯髒透頂的靈魂。
「如果我身上真的流著你們蘭家的血,回去一趟也無可厚非。」
「時……」
時釗捏了捏楚玦的手骨,打斷他的話。
蘭景輝的笑容沾上幾分得逞的味道,說到底就是十八歲的少年罷了,能有幾個年輕人能抵擋蘭家的誘惑呢?
「我很高興,時釗。」蘭景輝笑著說,似乎十分欣賞讚同時釗的識時務,「要是蘭霜知道你被我們找回來了,她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剛巧,我有幾個問題想知道答案。」
時釗的語氣不冷不熱,模樣冷靜得過分,彷彿他在為別人的事做決定。
蘭景輝幾十歲的人,竟被一個十八歲少年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憷。他愣了愣,隨即很快調整過來,笑笑說:「是關於蘭霜的嗎?當然可以,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話別說這麼早。」
「我的問題比較難答。」
時釗笑得極冷,就像在挑釁,他有絕對的把握和自信:「不敢答也沒關係。」
蘭景輝依然呵呵地笑著:「怎麼會不敢?」
這似乎是一個人人喜聞樂見的和諧收場,時釗同意下來之後,圍觀的人們紛紛舉杯祝福,說盡好話,祝福時釗前程似錦,祝福蘭家長盛不衰,祝福嘉朔福與天齊。
宴會現場又恢復成剛來時的模樣,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嘉朔位於賓客中心,一場宴席賓主盡歡,連帶著剛剛那個小插曲都像是一個美妙的助興曲目。
楚玦又重新回到那個他用來偷懶的角落,順便找點東西填填肚子。
等他準備端起餐盤,才發現時釗還握著他的手沒有鬆開。
「可以了。」楚玦的手動了動,從中掙脫出來,順手將手上這個餐盤塞到時釗手裡。
「你不問我為什麼?」時釗突然開口問道。
「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理由。」楚玦這意思就是不會過問了。
說到底,時釗也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這個年紀根本藏不住問題,甚至有時會傾盡所有去求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