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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長的警察終於肯回頭看她,只是微微蹙起眉頭,「易英秀我得先提醒你,房子你們可以帶著易清危去住,但你要是想逼著或者慫恿孩子把房子過戶到你名下,那可不行。只要易清危未滿十八歲屬於未成年,認知不成熟的情況下,她的簽名不具備法律效益。」
易英秀怔了怔,眼神開始漸漸躲閃,面上是被人直接戳破了小心思後的心虛。
「政府會每年給你相應的補貼,時不時派人慰問易清危的生活狀況,所以你不該動的歪心思別動,對這孩子好一點。」說到這兒,警察低頭沉思了會兒,才又說:「至於這筆存款會和房產證一樣暫時寄放在我這裡,等易清危成年後讓她來找我簽名取走吧。」
「你什麼意思?」易英秀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像是明白過來了什麼,譏笑地點點頭,「你們這是防我呢?法律上有這規定嗎?」
「這是我們商議過的針對性措施,你之前不是不願意撫養易清危嗎?我們左思右想後,就是為了避免你剛剛說得那種慕名為貪小便宜而來領養易清危的情況出現,想出的萬全之策。」
「還!還萬全之策!那我現在不是同意養了嗎!」易英秀氣得舌頭都捋不直了,說話也不利索。
「您雖然是易清危的親姨母,可我們也不敢肯定您……對吧。」警察說得隱晦,話音一轉,「再說,等易清危成年以後,她要是惦念著你這個姨母的養育之恩,不也一樣嗎?」
易英秀瞪了兩名警察一眼,只能咬碎了牙齒往肚裡咽,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旁邊的年輕小警察見易英秀走後似乎有些苦惱,取下警帽抓抓頭髮問:「鄧哥,有這回事嗎?咱們這不是欺騙民眾嗎?」
被叫鄧哥的警察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語重心長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像易英秀這種人,就她之前的表現,你能指望她有什麼好心腸?這孩子已經夠苦了,我只能幫她到這了。」
小警察想了想,小聲囁嚅,「也是,她那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心善的人。」
「等易清危醒後,我會把房產證和存款都交還給她,讓她好好藏起來,那是她未來生活的唯一保障了。」
躺在床上裝睡的易清危藏在被子下的兩隻小手緊緊攥緊了被褥,眼角有隱隱淚光閃爍。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往後的生活勢必會水深火熱,可就因為當時的她還是個孩子,她的去向就只能由大人來決定。
易家除了嫁出去的易英秀和藏起來的易清危外被滅門的案子,沒什麼可查,畢竟受害人和行兇者都死在了現場,無一生還。
據說這起滅門慘案的源頭,要追溯到七年前的強奸案。
在外四處逃竄了七年之久的強奸犯在得知自己之所以被警察持續好幾年的窮追猛打,四處通緝是由於易解靈堅持不懈的窮追不捨時,起了殺心。
反正知道自己逃不過易解靈的執拗,乾脆魚死網破,輾轉重新回到故地打聽出了易解靈的私人資訊,跟蹤加上蹲點終於讓他找到可乘之機。
老弱加病殘,怎麼可能是一個中年男人的對手,男人似乎在和兩名老人博弈時受了傷,再對上易解靈時,才讓易解靈有了同歸於盡的機會。
醒來後的易清危聽到警察口裡說出的血淋淋的真相時,心裡卻是說不出的平靜與細微的心疼。
不是心疼她自己,是心疼易解靈,原來自己確確實實是她的骯髒、是惡鬼,是易家的罪人。
怪不得易解靈從來不肯見自己,怪不得她被囚禁在屋子裡不能見人的鎖了整整七年。
那個躺在地上多出來的陌生男人,竟然是她生物學上的父親,多荒謬滑稽,她是強奸犯的女兒。
可明明,易解靈完全可以選擇不生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