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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或許是太過篤定何壬羨他們無罪,並沒有接著問下去,只撩起窗簾看了一下天色:
「去監獄和去民政局順路嗎?順路的話,明天把事情一起辦掉好了。」
「怎麼忽然改了主意?」
他盛湯的手指頓住:
「你不是要後天雨停了,才肯和我結婚嗎?」
「明天和後天有區別嗎?」
……沒區別嗎?
他定定地看了她兩秒,半晌把那碗湯慢慢盛滿,這才垂眸道:
「好,那就明天。」
李維多眼眸彎彎,接過他遞過來的碗。
這偌大宅邸連個傭人都沒有,都排隊難產去了。山間寂靜無聲,唯一有點人氣的,除了她,就是花園角落一臺可憐巴巴的掃地機器人。
每天早上這臺機器人要掃幾個足球場大的地方,還要反過來再拖兩遍,李維多看到它無頭蒼蠅一樣亂轉的樣子就覺得有點可憐,忍不住要把它的電池卸下來。
山居歲月,太冷清了,也太……無聊了。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靜止時似平面畫報,用餐也像拍電影。偶爾看部電影很好,但天天看,她有點吃不消。
於是她愈發想念牛頓,忍不住問:
「牛頓怎麼還不回來呀?」
「你很喜歡狗?」
「還好。」
她說:
「我以前也養過一條狗。」
他不動聲色問:
「我記得你的貓叫李可可?」
「嗯。」
「那你的狗叫什麼?」
「也叫李可可。」
「……」
陳利亞想起他們從許盡忱保險櫃裡找到的照片,幼犬李可可頭被人砍下,剝去面板,一動不動像一條血淋淋的臘腸。李可可睜著眼睛躺在河岸邊,血把河岸都染紅。
「後來呢?」
「後來?後來李可可就走了。」
「為什麼走了?」
「因為李可可的媽媽不喜歡李可可和李可可玩。」
她給自己夾了一塊胡蘿蔔,含在嘴裡像說繞口令。陳利亞看到她小口把胡蘿蔔咬斷,「啪嗒」一聲,胡蘿蔔頭掉下來:
「李可可的媽媽覺得李可可髒兮兮,會影響李可可學習,就把李可可帶走了。」
「你當時應該很難過吧。」
「也沒有。」
她咬著蘿蔔,含糊不清地說:
「李可可畢竟是條狗啊,不飢餓的時候才是你的忠僕。一旦食物短缺,飢餓降臨,人尚且易子而食,你也不過是它眼裡的食物。」
她抬起頭,臉頰被食物撐得鼓鼓的,淺色眼睛在燈光下像籠著菸絲,彎起來的時候真的非常可愛:
「所以人啊,對李可可這種動物,不能太執著。」
「如果非要執著呢?」
「那就容易被吃掉。」
他聞言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用餐巾按了一下唇角:
「你上次說,你媽媽燒死了你爸爸?」
「餵。」
她銅製的勺子敲了敲自己的小碗,嘟起嘴,佯裝不高興:
「我還沒嫁給你呢,你這就開始查戶口了?」
「你是我的妻子。」
「沒過門的妻子。」
「明天就是正式的妻子。」
他抬起眼:
「李可可,我難道連我妻子生命中發生的這麼大的事件,都不能有點瞭解麼?」
哪怕心存愛意,她的菜還是很難吃。他想吃這東西,和這東西到底好不好吃,完全是兩碼事。
他只是想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