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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多看了一眼手錶: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
「所以呢?」
「所以我什麼時候能回我自己的房間?」
她語氣有點可憐巴巴:
「我好想睡覺,但是你看書前說你要二十四小時盯著我,還把房間門鎖上了,結果你沒看一會兒就睡著了。」
……然後她就一直蹲在他腳邊,等他醒來?
他又想嘆氣了。夢裡的情景還沒消散、無法消散,她的氣味又在他身邊鑽來鑽去。可怕的是他還不能不想,她的手指長發面板。可怕的是她還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近在咫尺,以為他是什麼無害的植物花株。
陳利亞閉了閉眼,好一會兒才從夢裡出來。
「我沒鎖門。床就在你右手邊,沙發就在你左手邊,你困了就只會蹲在地上?」
「我不敢碰你的東西。」
她昨天凌晨才睡,沒兩個小時又被他房間門口遛狗弄醒,是真的困到不行,上下眼皮硬撐著在維持清醒,還連腳都不敢動,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就把這個聽力怪吵醒,是真的可憐:
「上次牛頓尾巴就掃了一下你的沙發墊,你就換了沙發,要不是曹品攔著你,你說不定就把狗也換了。」
「……」
陳利亞把她的手從冰涼地面上撿起來,放在一邊地毯上:
「你在擔心什麼?我難道會把你換掉?」
「我不怕你把我換掉,我怕你不把我換掉。」
李維多放下手:
「你說我的字跡出現在了謀殺現場,但字跡鑑定根本不能成為直接證據。我不是兇手,哪怕你不相信我,也不能把我關在你房間裡。」
疑罪從無。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哪怕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也只能終結訴訟。
「我沒有關住你,我只想看著你,李可可。」
陳利亞看著褲腿上的手,覺得自己大概是養了一隻特別粘人的貓咪,端著茶杯在她面前蹲下,看住她的眼睛。
不知是否如夢裡有霧靄藍色。
「我的目的,也不是證明你有罪,而是證明你無罪,李可可。這個案件絕不僅於此,如果你現在不能完全擺脫嫌疑,那麼之後我想救你也無能為力了。運氣好的話,你可能會以嚴重危害社會罪,被判死刑。」
死刑麼?
李維多放開手,垂下眼:「為什麼這麼說?」
這麼問,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她故意反問?
「你剛才說,你不是兇手。」
陳利亞盯著她眼睛:
「再和我說一遍。」
「我不是兇手。」
「再說一遍。」
「我不是兇手。」
「那就可以了。」
她這樣坐在地上,像一條焉噠噠的哈巴狗。他眼疾多年,為了方便記憶,所有物品位置一如當年,沒有任何改變。
此刻房間裡忽然多了障礙物,還橫亙堵在道路中間,強迫症讓他很想把她抱起來,至少抱到一邊沙發上,好把臥室中間空出來。
陳利亞忍住了這個念想,伸手只想摸摸她冷冰冰的小臉,又被她偏頭躲開。
「至於為什麼這麼說……你不是很會猜我的心思?不如再猜一次?」
「不猜。」
李維多抱著自己的腿,望著窗外的雨,半晌,朝他伸出手:
「鑰匙給我,我要出去。」
陳利亞看著她,沒有動,輕聲說:
「我和你解釋過原因了,李可可。」
「我聽見了,可我是個目光短淺的人,我不想管未來會發生什麼,我只想管我今天睡在哪,管我明天能不能去上班。我要出去,陳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