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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歡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你寫慢點嘛,你看看這兩個字,一點都不像我寫的。」
她在宣紙上的某處點了點。
何長暄的目光落在她鴉羽般的睫毛上,濃密卷翹,忍不住用筆桿輕輕颳了刮,睫毛顫顫。
她受驚似的向後移了移,拍拍心口控訴道:「會瞎的!」
他失笑道:「我有分寸。」
「我正給你挑著錯呢,你一點都不專心,」荀歡哼了一聲,「等阿孃發現了,我就跟她說是你非要幫我抄,不管我的事。」
他縱容地點頭:「好。」
荀歡不再理他,聚精會神地抄寫自己的那篇,心情卻莫名愉悅了起來。
常鶴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待她,真好。
愉悅的心情還沒有保持一刻鐘,她的臉又開始癢了,荀歡抿緊了唇,憤恨地落筆,試圖把癢意驅散。
「誘誘。」
他忽然出聲,荀歡停了筆,用手按住臉,不自在地問他怎麼了。
「是我開的窗,」他神色歉疚,「我的本意是通風,但是忽然想起近日來的諸多疑點,很快便關上了,但是沒想到……」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荀歡也懂了,她頹唐地放下手,拿起毛筆在廢棄的宣紙上畫著圈,聲音低低的:「不怪你,是我不該讓春時瞞著你。」
不知者不罪。
心裡的彆扭終於散了一些,她抬眸,眼睛彎彎的,聲音也高昂了不少:「繼續抄書吧。」
何長暄看著她帶笑的模樣,目光又落在她的面紗上,忍不住道:「不如取下來吧。」
荀歡握著毛筆的手緊了緊,僵硬道:「取什麼?」
「面紗,」他說的清楚了一些,「你悶著難受。」
荀歡抬眼打量他。
他目光澄澈,注視著她時靜的像一汪湖泊,浮現出她的倒影,戴著面紗的模樣。
她卻想起在銅鏡中看到的一幕,目光黯了黯。
「很醜,」她有些難以啟齒,隔了許久才繼續說道,「我不會取下來的。」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他便接話:「好,聽你的。」
說完他便埋頭抄書,一句話也不反駁。
荀歡張了張口。
她已經做好了捂住面紗誓死不從的準備了,原來他只是隨口問一句麼?
荀歡望向窗外飄個不停的柳絮,有幾片緊緊地貼在窗子上,只等門窗一開,就會爭先恐後地湧進來。
「常鶴,」她輕聲開口,「你去過齊國麼?」
何長暄的手一頓,若無其事道:「問這個做什麼?」
「書上說,齊國的都城沒有柳樹,」她面帶嚮往,目光終於轉向他,「是不是真的?」
何長暄收回紛亂的思緒,朝她頷首。
荀歡哦了一聲,壓抑下激動繼續抄書,許久還是忍不住道:「齊國有沒有年齡與我相當的皇子?我能去齊國和親麼?」
「……?」何長暄哭笑不得,許久才正色道,「你不要心血來潮。」
荀歡撇撇嘴:「隨口一問嘛,你也隨口跟我說說。」
何長暄又寫了幾個字,慢慢開口:「是有一個,不過他從小流落民間,皇室中人拒不承認他的身份,除了皇帝。不過皇上都這樣說了,他們不想認也認了。」
寥寥幾句便把一個皇子的身世輕描淡寫地說完了,荀歡意猶未盡,繼續問道:「那他是怎麼認親的?皇帝為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他的兒子?」
何長暄想了許久才搖搖頭:「皇室秘辛,自然不是我能知曉的。」
荀歡想想也是,噘著嘴問道:「難道只有這個皇子麼?」
他筆鋒一滯,若無其事地問:「他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