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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停。」謝鈞當眾出聲讓講官停止了講授。
所有人的睏意頓時一消而散,場面寂靜得詭譎。
眾人只見謝鈞神色嚴肅,帶著責備的意味看向皇帝,揚聲道:「為人君者,可不敬哉?」
皇帝頓了一下,立即將手放了下來,又恢復了端坐的姿勢,面帶笑意,看著謝鈞,道:「先生訓得是,只是這經筵時間漫長,莫非這過程中朕動也動不得嗎?」
秦鶴洲不難聽出皇帝言語間的不滿,可見謝鈞在諸事上都對皇帝處處管教,兩人面上恭敬,可暗中早已生出了間隙。
「臣作為這經筵監督者,有義務維護經筵上的禮儀舉止,若是有失禮之處,臣,行難自咎,還望陛下見諒。」謝鈞目光灼灼地與皇帝對視,不退半步。
見狀,皇帝又沖他笑笑,道:「朕知道了。」
隨即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謝鈞這才揮手示意講官繼續。
一場經筵持續了兩個時辰,待到經史講完,鴻臚寺官將桌案依次撤去,大臣也魚貫下殿,前往丹墀上向著御座叩頭行禮。
此時文華殿中只剩下皇帝,謝鈞以及幾位翰林學士。
皇帝給謝鈞賜了個座,隨即謝鈞便開始過問皇帝近日的吃穿用度,衣食起居。
談話間皇帝便提起了數日後的光祿寺宴席,欲讓戶部撥款兩萬金,
而謝鈞在聽到了這話之後,面色立即一沉,「陛下,如今戶部已入不敷出,而四方可能會有水旱之災,應節省這些無益之費,以備不時之需求,上位者,不宜鋪奢浪費,應一切從儉。」
聞言,皇帝神色平平,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顯然是對他的這種反應習以為常了,只是默默地等著他的下文,
「另,陛下,臣懇請您將批閱奏摺以及日講的時間放到早上。」謝鈞接著說道。
皇帝挑了挑眉,「哦,先生可否說說這又是為何?」
謝鈞看向他,道:「這樣便可免除晚上的火燭之費,節省國庫開支。」
「先生體恤愛民,處處替朕謀劃,朕感激不已,那麼就依先生說的,將時間換到早上。」皇帝沖他笑笑,隨即吩咐下人將晚上的火燭都撤去。
秦鶴洲站在一旁,頓時心下瞭然。
那日他在陸府見過謝鈞,無論是謝鈞身邊的家眷還是下人,個個都打扮極得盡奢華,最誇張的便是他的兒子謝若宣,身上佩戴的珠寶款式秦鶴洲甚至不曾見過。
而他送與陸鴻朗的那些珠玉古玩、書畫名跡,不知都是哪裡的地方官供奉上來的,光是他送的那些禮就夠舉辦好幾場光祿寺宴席的了。
謝鈞名為首輔,實則掌控著內閣的一切,而如今內閣勢大,謝鈞甚至有權利直接安排朝臣的升遷,所以近年來有人不斷上奏說謝鈞呼叫官員全憑個人喜好。
但現下,秦鶴洲倒是覺得他應該私底下收了下邊的地方官不少行賄,以私謀公,把持朝政,而明面上卻端著個秉公廉潔的樣子,滿口節儉,用禮義廉恥來約束皇帝。
而皇帝早已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面上越是恭敬,背地越是暗潮湧動。
將自己這個寒門點為狀元就是很好的證據。
「張愛卿,近日來這些新科進士在翰林院中表現如何?」皇帝不知何時轉移了話題,微笑著看向張和璧。
張和璧自然是將他們都誇了一番,尤其是今日在場的秦鶴洲。
皇帝聽了當即露出十分欣慰的神色,目光變得幽深,捻著鬍鬚思忖道:「秦卿表現優異,甚得朕心,既然如此,不如賜他一個官職,讓他歷練歷練。依我看」
說這話時,他明明是正對著秦鶴洲的,可餘光卻一直落在謝鈞身上,目光看起來頗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