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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野朝門口望了眼,已經沒人了,問懷禮,「哎哥,剛那你女朋友?」
「不是,」懷禮指尖兒銜了支煙出來,咬唇上,順手撫了下懷野的後腦勺,「長個兒了,新髮型不錯,學校讓剃的?」
「——不是啊。」
「表演完了嗎,去喝兩杯?」
「爸知道你帶我喝酒?」
懷禮眯眼笑,「當然不知道。」
不過就是嚇唬她罷了。
聶超他們「目送」她到門口就勾肩搭背地回去了,南煙一人在路邊瑟瑟發抖地招手打車,仍朝livehoe的方向張望頻頻。
也不知他們會不會去找懷禮。
她心底難安。
又想轉身回去看看。
可是回去了,萬一發生什麼了,她要怎麼和懷禮解釋呢。
兩聲尖銳的喇叭聲。
「姑娘,上不上車啊——」開出租的大媽喊道。
南煙咬咬牙,還是上去了。
目的地先報了畫室的位置,經過iz附近的路段又臨時改了主意。
心緒有點亂,在車上左思右想,想了大半天有的沒的,一晃兒,已經見著iz那塊巨大的、明晃晃的招牌了。
今晚客人沒想像中多,小髒辮見著她了先打招呼:「哎,南煙,你今晚怎麼來了啊——」
往常倒是沒這麼驚訝她來。
南煙去吧檯要了杯檸檬水,小鬍子替她倒滿了,她咕嘟嘟就灌了下去。
「怎麼了這是,傷心啊?」小髒辮調笑一句,「你知道我們徐總今天和冷泠在這兒喝酒?」
冷泠?
南煙張望一圈兒。
小髒辮還體貼地給她指了指樓上,開著玩笑:「去看看嗎?再不看我們徐兒跟別人跑了。」
南煙拿出手機,才想起來今天一天都沒聯絡徐宙也。
她頓了頓,又收回了,起身,「我去睡一會兒。」就往休息室的方向去。
門關上了。
小髒辮總覺得她今天有點不對勁,但是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臉色不大好似的。
難道是吃醋了?
徐宙也晚上忍著沒喝,心底記著冷嘉紳囑咐他那話,看著冷泠一杯杯下了肚,他勸不住,就在一旁抽起了煙。
冷泠今晚興致很高,也許很少有這樣放鬆的時刻。
沒了平日端莊素雅的模樣,從學校的垃圾體制罵到合作困難的甲方,又說美術館初期運作多麼多麼難。
徐宙也鮮少見她這樣,聽得有趣,心中卻也開始計量那幾幅畫掛在林望的巖彩展上大概能賣多少錢。
之前沒報多少希望。人最可怕的就是有希望,一旦有了那麼一線可窺循的期盼,所有的念頭都來了。
他問冷泠:「如果林先生在巖彩展上推薦我外公的畫,能賣50萬嗎?」
冷泠覺得好笑,面容上已沾惹幾分酒後嬌酣,光線落下,容顏更俏麗,「50萬?為什麼非得是50萬?」
徐宙也撫了撫額頭,長劉海兒遮得眉目頹頹,有點無奈。
他沒喝酒,煙卻有點醉人了。
「朋友遇到點困難,我想幫幫她。」他說。
「朋友?」冷泠借著醉意一思考,「南煙嗎?」
徐宙也不說話了,抽著煙,面色沉了幾分。
「我猜就是南煙。」冷泠輕笑。
徐宙也不辯解了,又抬眸,眼中似乎有堅定,「你說一副10萬塊的畫,如果有人走流程,包裝成200萬賣出去都不是問題,如果是林先生,賣50萬應該不是問題吧。」
「但是他幫不幫你是另一回事了。」冷泠借酒直言。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