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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睡著了。
南煙張了張唇,還是嘗試喚他一聲,「懷禮,這個你平時怎麼吃?吃多少?」她一字一頓報了下藥名。
懷禮沒睜眼,輕輕呼氣,「不吃那個。」
「那你吃什麼?」
「你不是買了嗎。」
要吃她買的啊。
南煙心中琢磨了下,應了聲「好」,就又出去了。熱水還有點燙,她接了一杯在一旁晾著,在他家四處走了走。
然後,她看到了那幅畫。
夾在一疊資料中,露出了個角。
落款處一朵雛菊的標誌。
給lance。
她坐在椅子上,抽出來,細細地端詳了下。
混亂無章的畫面,溫柔的線條,中間一塊孤獨的空洞。
很孤獨。
當時她一時興起來了靈感隨手畫的,現在看來真是一幅拙作。徐宙也前幾天還說冷嘉紳讓她畫了畫兒拿去給他看,她最近是該好好練練手了,都生了。
正想著,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陌生號碼。
南煙警惕了下,隱隱覺得是鄭南禾,才猶豫著已經接了起來,怕擾到懷禮,放低了些聲音,「餵。」
「煙煙。」果然是鄭南禾。
南煙磕著手裡的打火機,從椅子上起來,「你又換號了啊。」
那張紙隨她倏然起身的動作,迎上一陣小風飄到地上去。她彎腰撿起,想了想,還是重新夾了回去。
去了陽臺那邊。
沒出去,都能感覺到夜風稀薄。外面還下著雪。
「媽媽最近在廣東,暫時回不了北京了,那些人再找你沒有?」鄭南禾應該也是避開別人給她打電話的。
畢竟在她一個個相好過的那些男人面前,她只有個「妹妹」,並沒有女兒。
南煙有點煩躁,「你千萬別回來,最好年底之前都別回來。」
「宋明川找你了?」
「嗯。」
鄭南禾大驚失色:「他沒幹什麼吧。」
南煙撫了下冰涼的額頭,話溜到嘴邊又吞回去,生硬地吐了個字:「沒。」
「真的?」鄭南禾表示懷疑。
「沒事了,冰叔回來了,有他在,」南煙說,「宋明川又找他們借了30萬,冰叔幫忙還了,我現在在想辦法還給他。」
「媽媽給你打電話也是這個意思,」鄭南禾說,「我現在有20多萬,我打給你吧,你還給陳冰。我今天打電話給他是他老婆接的,說他家有人住院了。」
南煙「嗯」了聲,手指劃開玻璃上的霧氣:「你現在跟誰在一塊呢?對你好嗎?」
「挺好的,」鄭南禾每提及這個就有點羞於啟齒,「我年紀大了嘛,人家不嫌我就不錯了,我最近還想去打針,之前打過兩針,面板又垮了。」
「美容針?」
「對啊。」
說起來,鄭南禾這麼多年不是沒攢下錢。大部分填了那個窟窿不說,七七八八的,基本都花在了這樣的事情上。
虛榮又愛美,年輕時還能仗著自己光鮮的皮囊胡作非為,如今愈發吃力,那身虛榮的臭毛病卻改不掉了。
鄭南禾是個軟骨頭,聖母心,上次有個和她當年差不多大的姑娘懷孕了被男人甩了,許是聯想到了她自己,陪著人家打了胎還塞了一筆錢給安置了。自己的屁股都沒擦乾淨,就想著劫富濟貧了。
南煙無數次想反問,當年怎麼不把她也給打了。
點了支煙,陽臺門開啟一道縫隙散著氣,南煙無奈地說:「等還完錢就別做這個了吧,我們回老家好了。」
每每提及別做了這樣的話,鄭南禾就刻意岔開話題:「你最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