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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南煙注意到他的車又轉了個方向,沿路返回了。
他要去的地方在他們來的路上嗎?
餐廳格調雅緻,座位靠窗。腳下霓虹斑斕,今夜還有雪,風景絕佳。
南煙咬著檸檬水的吸管兒,漫不經心地翻看著選單。菜品大多名字奇怪,旁邊一個服務員給她一一解釋著。
不算俄羅斯的那次早餐,她和他只吃過兩次飯。
一次是在一家與這裡相似的餐廳,景緻比這家好,味道卻很一般。他那天沒吃幾口就走了,剩下的她打了包。
還有一次是在他家,大多照著他自己的喜好,她吃得滿足,沒怎麼留意他的口味。
雖挺餓的,南煙還是準備等他來了再點。
從醫院出來那會兒小林給她塞了塊兒巧克力。她這時含了一塊在口中,濃稠甜苦的味道在舌尖慢慢融化。
還有點痛經。
她支著下巴,望窗外雪景。
這裡太高了,根本看不到他的車,注意不到他什麼時候來。
看了會兒,南煙無聊地滑動著手機。他那會兒給她打了通電話,現在還是陌生的一串數字,乍一看與時常能接到的那種陌生號碼沒什麼兩樣。
她存入了通訊錄,備註上他名字。
懷禮。
心想,如果她真的跟他去了,他會跟別人怎麼介紹她?
朋友都算不上吧。
如果她拿到了晏語柔那60萬走人了,此後他與別人提起她,會怎麼說呢?
真的拿到了,以後這麼吃一頓飯的機會都沒有了吧。
她這麼騙財騙色又騙吃騙喝的。
南煙不再想這些了,給徐宙也發了微信,問他:-[ 你到了嗎? ]
-[ 到了。 ]
幾乎秒回。
好像就等她發訊息似的。
這是晚上飯局太無聊了只能玩手機嗎?
她又心想,徐宙也可能是太緊張了。頭一回她和他去高爾夫球場見冷嘉紳,他就有點兒緊張。
況且今晚見的這位在美術圈的輩分估計也不怎麼低,國內畫巖彩成名的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說不定是個聲名震震的大佬。
就是不知冷嘉紳怎麼突然這麼好心了,上次還不是誇了一大堆最後一幅畫兒都沒要嗎?還給她和他在球場遛了一下午。
那天懷禮還教她打球來著。
南煙陷入思緒,徐宙也又發了訊息給她。他顯然還不放心,操心她和懷禮今晚去了哪裡。
南煙也不知怎麼解釋現在的狀況。就沒回復了。
微信突然又彈了條訊息出來——
[ 是否匹配通訊錄好友?]
最上面就是懷禮的微信。
一個十分簡約的灰色頭像。
lance。
南煙舌尖微動,重複這個英文名。與牙關接觸又分開。
若即若離的。
她的通訊錄也有各種各樣的男人,單看他這種頭像和微信名,根據自己的經驗,還真猜不到他有多大年紀,什麼性格,喜好如何,做什麼工作的。
倒是還挺特別,一眼就能發現的那種。
她隨手點了新增。
久久沒收到新增透過的訊息,她想,他應該還在路上吧。
事態突變,懷禮趕到時已經無法收場了。
懷鬱本來也只覺得,就過來陪老頭兒聊聊天、吃個飯,安撫著睡了就行了,結果誰知道,晏長安背著他們想辦法給晏語柔能聯絡到的同學朋友都打了一遍電話。
沒問幾個就問出來了。
晏語柔一個在英國的同學說cele最近在打官司,前幾天他們正好見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