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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抬頭看著她,思索了一番。知她隨性慣了,便搖了搖頭,輕輕地一笑,繼續畫自己的,「滿嘴的歪理。」
「不是我說的,」她躺在地毯上,掩上了薄被,倒是閒適,「有次上網看到的。」
「你就睡那兒啊。」他隔著一道矮桌瞥她。
她閉上了眼睛,翻了個身,「畫你的吧,少管我。」
徐宙也又畫了會兒,邊抬頭看一看她單薄的背影。
這個房子連個空調也沒裝,不知冰叔租來做什麼的。很冷。
陳冰以前混黑的時候呼風喚雨的,為人太仗義,前年一個朋友以家裡出事為藉口捲了他一百多萬的幾乎全部身家吸毒去了。陳冰這幾年又是結婚又是生子的,至今還住在外環的廉租房裡,根本買不起這裡的房子。
徐宙也想到懷禮也住在這裡,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產生交集,還正好是樓上樓下的關係,而且南煙說他們去年還在俄羅斯碰過面,他不禁心生了疑慮。
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
陳冰和南煙不會是在搞什麼詐騙吧。
徐宙也不敢往下發揮想像力了,他放下筆起身,過去裹著薄被,一把給南煙從地毯上抱了起來。
這陣子和他在一塊兒混倒是好好吃飯了,沒以前那麼單薄了。
她雖嬌小,卻不乾癟,身上溫溫熱,腦袋靠在他肩窩,呵在他耳畔的氣息也灼灼的。他想起前段時間,分手兩年後第一次見她,她淋了雨,發了好幾天的燒,那時臉頰很燙。渾身都燙。燙得他也跟著發燙。
徐宙也抱她去了一旁那張狹窄的單人床。
正將她向下放,她勾著他脖子的力道順勢拉低了他,忽然,一道低柔聲音就落在了他耳邊,半帶著調笑:「哎,我家今天可沒避孕套啊。」
又媚又勾人的。
「……」徐宙也一愣,便見她盈盈瞧著他笑。
知道她是開他的玩笑,他還是有點臉紅了,擰緊了眉毛,不耐地搡開她,被子甩到她身上,「南煙你那腦子裡有正經事兒嗎。」
「沒有啊。」她咯咯直笑,兩腿夾著被子背過身,頭朝向另一側睡去了。
徐宙也又回去畫了會兒,終究是坐不住了。
入冬了,這麼冷的房間,她薄背袒出一片雪白的冰涼,赤著肩頭,就穿了件墨綠色的吊帶睡裙。剛和那麼一大屋子的男人喝酒也從不避諱,內衣都不穿一件。
她向來這般的隨性自由。像抓不住的風。
徐宙也又過去,以防她突然又給他拽到床上,避開了段距離,從她腿之間拽出了那被子,掩住她肩膀和後背,又找了件外套給她腳也蓋住了,出去抽了根煙,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南煙先下樓。
正在樓下咖啡廳排長隊,遙遙見一道頎長身影晃進來了。
七點半剛過,不早不晚。
懷禮淡淡看她一眼。
她今日還像上回在清晨的咖啡廳見面時一樣,雖是一身閒適慵懶的穿著,明顯精心打扮過一番,妝也十分精緻,紅唇熠熠,勾了眼線。她很少畫眼線。
她所在的隊伍最短,後面還有一個人。
他便排了過去。
南煙側了下頭,似看非看地,瞥了眼他。側臉嬌嫵。
她回過頭去,緊跟著前面的人向前一步。
懷禮電話響了。
接起了,是懷兮打給他,仍很心急,「你給懷野打電話了?」
「昨晚打過,他沒回給你?」
懷禮回應著,抬眼瞧了下隔了個人的那道背影。
她束起了高馬尾,穿了件十分寬鬆的衛衣。像是男士的,卻又不像。好像就是買了大號。
襯在她嬌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