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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車呢,」懷禮看她一眼,輕笑,「沒有。」
「哦,那就好。」她放心了,「啪」地合上,放回去。
正往停車坪開。
懷禮遙遙望見大門口站了個二十七八的男人,人挺高,劉海兒也挺長,長發在腦後紮了一縷。挺有藝術氣息。
腳旁放了三兩幅不小的畫,用報紙那麼包著。
懷禮見過他。
在那個遇見她的畫室。
那時她穿著件明顯不合身的白色男t,坐那兒旁若無人地畫著畫。
今天是週末,門前停車坪滿滿當當的。
懷禮一路去尋車位。南煙誤了時間有點急了,開門要提前下去,門卻是鎖著的。
停穩了,她匆匆地奔下車,沒兩步,又轉頭往回走。
懷禮剛下車,瞧見她又回過頭朝他這麼跑過來,走得快了,紅色毛衣領口滑下一大塊兒,露出半側肩膀。
懷禮扶住車門,一手插兜,微微彎了腰,笑著問她:
「怎麼,落東西——了?」
話還沒說完,他的唇捱上一道柔軟的香氣。
將他最後一字吞噬掉。
「……」
她墊了腳,這麼按住了他後腦勺,輕而快地,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如微風點弄,嗓音柔而媚,
「謝謝啊,真順路。」
她眉眼盈盈帶笑,瞧他一眼,轉身又飛快地走了。
束了個高馬尾,發梢兒勾著陽光跳躍,身上那件毛衣外套襯她的嬌小身材著實太大了些——就像那件不怎麼合身的白色男t。小跑了兩步,就順後肩滑了下去。
一截肩胛骨嶙峋,映著深紅的發,紅色的毛衣,膚白勝雪。
她朝正門口男人奔去,兩人分別拿起幾幅畫,說說笑笑地向裡去了。
懷禮收了目光,拿出球包背在肩,關上車門。隨手打了個電話,也向那個方向過去。
「我到了,」他用俄語問,「你到哪裡了。」
「我和爸爸已經在了,lance你進來吧。」
「好。」
與休息室連線的練習場那邊人頭攢動。
週末人員雜沓,外面一片人工草被的綠茵地,幾輛白色的高爾夫球車在起伏綿延的果嶺和水池之間九曲十八彎地繞,翻山越嶺的。
徐宙也一手拉著南煙的手腕兒,一手抱著兩幅畫,兩人在偌大的休息室內側穿行了一遭,才見到了那個瘦長臉的男人。
此人名叫冷嘉紳,年紀六十歲上下,美術圈挺有名氣的收藏家。
一路來聽徐宙也談起,冷老為人樂善好施,愛好發掘新人,但對新人的水平也較為嚴苛。之前他與徐宙也的外公有過一頓朋友飯局的緣分。當時沒看上徐宙也外公的作品。
梵谷也是死後才大紅大紫的呢。
徐宙也來時將這話掛在嘴邊。
南煙心底卻有點惴惴的。
一個球童在陪冷嘉紳練球,徐宙也和南煙沒打擾,兩人隔著道玻璃,坐在裡側的休息椅。
冷嘉紳挺照顧他倆,徐宙也剛在門口報了名字,囑咐是來找冷先生,就讓他們進來了。這會兒一盞好茶也跟著上來了。
南煙拿過徐宙也今天額外帶來的那副畫端詳。
斑駁的野草與星空,一處綿延長坡,如河流,奔騰到天盡頭去。
恣意生長與沉靜無垠。
數種鮮艷色彩的激烈碰撞。
這是剛在一起的那年夏末,兩人一起去北京郊外寫生,晚上住在個破帳篷裡,她被蟲子咬得睡不著,披了條毯子出來畫畫。她畫了一半就回去睡了,第二天醒來,他已經補好了另一半。
分手後,她就給這畫扔他那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