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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雲默了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重九問:「去哪?」
「去修行,天床地被,四海為家。」虛雲想了想,還是應當鄭重告別,於是施了一個合掌禮,「好好保重。」
「……哦。」
重九看著他他背起了囊篋,沒有阻攔,只是待他走遠了,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看著一僧一狸,隱入林中。
直到進了村落,漸漸有了人聲,虛雲一路漫無目的,路遇摔破了膝蓋的小童,便停下來替他包紮;看見掉下樹的雛鳥,就順手搭救。一日化緣一次潦草果腹,若無機緣,飲水充飢也可。偶爾有人見他衣著寒酸,將他驅趕,他也不惱。
夜晚虛雲借宿在破廟荒屋之中,會跟裡面四散而逃的老鼠告歉,道叨擾了寶地。
有時,也會停下來給人看看病、做做小法事,再將掙來的銅板捐作寺廟香火。
一路看下來,重九才明白,他的確是個和尚,遠離七情六慾,會念經會持戒。木屋裡月餘的悉心照料、噓寒問暖,對虛雲來說,與受傷小童、脫巢的雛鳥沒有什麼區別。
他只是秉持善念,普渡眾生。
重九亦是泱泱眾生中的一名。
重九就這樣不近不遠地跟著他,不足以撞到他眼前,但又不至於將他看丟,碰見有地痞流-氓欺負他,就暗中出手將人解決。
有好幾次,虛雲似乎發現了什麼,頻頻回頭張望,但終究沒有戳穿。
漸漸的,也許是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又或許是他摸清了小和尚的脾氣,總之重九膽子越來越大,越跟越近,只差沒走到人臉前去打招呼了。
時光荏苒,「珍珠」的記憶也斷續稀鬆,眨眼間,蕭倚鶴再清醒時,已經是數年之後。
重九正與虛雲泛舟湖上。
虛雲坐在船頭誦經做功課,膝頭睡著「珍珠」。
重九則探出身子,去摘水上的蓮蓬。他一手將碩大的蓮葉傘撐過虛雲頭頂,遮去炎炎烈日,一手剝開雪白蓮子,兩指捏著,趁虛雲張口唸經之際,飛快地塞了進去。
小和尚一抿嘴,難免碰到他的指尖,立刻嗔惱地瞪著他:「白重九!」
重九甜甜地應下:「哎!」
蕭倚鶴識趣地翻下膝頭,跳去不會被殃及的船尾,老神在在地望著他倆。
這些年虛雲被他死皮賴臉地纏著,趕也趕不走,只好默許他跟在自己身邊遊歷……只是重九頑劣不改,經常在他念經和打坐時騷擾他。
此次自然又是故技重施。
「大師,蓮子甜嗎?」
此時的重九已長開了一些,肩削腿長,小小的扁舟幾乎要撐不下他了。眼下趴在船沿,坐的有點侷促,但笑得張揚又討打。
日頭高照,蒸起蓮花湖上霧氣綿綿,虛雲兩酡被曬出紅暈,他嘴裡含著蓮子,眼睛裡映出正在擎著荷葉傘的青年,微微走神了,被重九多喚了兩聲「大師」才清醒過來。
他低下頭,有些窘迫的樣子,手裡的菩提子持珠微妙地撥錯了一個。
重九目光如炬,得寸進尺地湊上去道:「大師,亂了。」
虛雲慌張按住胸口,不知要掩飾些什麼,險些翻倒出去——重九反應迅速,一掌將他攬住,但那串持珠卻沒那麼好運,徑直脫出主人手腕,咕咚掉進了湖裡。
兩人同時看向泛起漣漪的水波,靜了片刻,重九認錯道:「……對不住。」
虛雲眉心擰著,看起來有些懊喪,這串珠子雖不貴重,但跟隨虛雲多年,十分應手。眼下落進湖中,只怕是找不回來了……
正想著,突然身後「撲通」一聲!
重九一頭紮了下去。
陣陣漣漪震盪著小船,虛雲大驚,只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