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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大少爺一指桌上排著的幾支酒,「請你的,給個面子?」
他都這麼說了,林白畫當然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少爺指一杯,他就喝一杯,連續喝空幾個杯子,大少爺面色稍霽,剛準備大發慈悲地開口讓他不必喝了,倒見林白畫喉結微微滾動,手就捱在杯口旁,「喝不了了。」
大少爺臉色便又沉了下去。
「在酒吧賣唱的,才幾杯,就喝不下了?」他嗤笑一聲,「我又不是要嫖你,搞得這麼貞潔烈婦。」
這話實在算不上好聽,林白畫臉色又蒼白一點,他低聲說:「再喝,嗓子會壞,唱不了。」
「這些都是好酒,怎麼會喝壞嗓子?」少爺神色淡淡,「還是說你們賣的都是些假酒?那我可是要找麻煩了。」他身邊守著的那些保鏢,頓時都站起了身,各個身形健壯,看著很不好惹。
這邊的動靜頗大,又有個剛才還萬眾矚目的歌手在這待著,不少人望了過來。連l的老闆都被吸引過來了。
謝問寒笑著說:「那個歌手好像有點麻煩。」
薛慈應了一聲,但什麼也沒準備做。倒是和剛才來搭訕的男孩子說了句什麼,讓男孩子神色遺憾地離開了。
l老闆穿著西裝,戴著金邊眼鏡,看著十分斯文的模樣。一點不像是酒吧老闆,倒更類一位來放鬆的白領。
他到了場上,幾句問清矛盾,對著那位大少爺便是一幅抱歉神色。
「言少今天的酒水由鄙人買單。」老闆微一鞠躬,又將目光轉向林白畫,「還不機靈一點,給言少賠罪?」
林白畫微抿了抿唇,沒說話,只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了酒,中間還沒吃點其他東西,幾乎要讓人疑慮他會不會酒精中毒的時候,老闆終於叫了停,讓他下去,又給大少爺點菸,「他只知道唱歌,一點規矩不懂,言少別和他計較。」
大少爺沒去叼煙,但還是給了一些面子,嗤笑道:「我和他計較幹什麼——噢,待會還是他唱,我倒要聽聽嗓子是不是真能壞了。」
林白畫回到後臺,緊皺著眉,臉色實在難看得嚇人。和他同個樂隊的隊友便只好讓他先去洗手間催吐,等林白畫臉色蒼白地回來了,又遞給他一瓶水讓漱口。
「偶爾就是會碰見這種難纏的客人的,」隊友安慰他,「這大少爺已經不算特無理取鬧了,好歹出手闊綽不是?」
林白畫不發一言,隊友們也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了,另一人不在意地說:「你先好好養下嗓,待會讓軒子他們先去,反正今天唱夠時間就行。」話音還沒落,l的人便來下了通知,指名讓林白畫中場休息完接著唱。
「草。」隊友憋了半天,出來一句話。
林白畫沉默了一下,低著頭翻出一顆潤喉糖來,壓在舌底,一言不發地繼續上臺。
作為一名狀態型歌手,酒精讓林白畫的思維無比遲鈍起來,急促的飲酒,剛才又催吐過一次,的確有些影響他的發揮。此時那嗓音略微顯得低啞,雖然節奏和拍調都踩得很穩,但和之前的表現相比起來,就沒有那樣盡善盡美了。
這讓大少爺愈加臉色難看。
他是灌酒,但又不是給灌硫酸,就算傷嗓子,還能這麼快就體現出來?這分明是在舞臺上給自己擺臉來了。
他身邊幾個狐朋狗友,一看言少神色就知他心情不爽利,紛紛湊過去討巧出主意。
比如言少不喊停,這歌手就一分鐘都不能歇,讓他唱個整夜。又比如現在喊他下來,不想唱,就繼續給言少敬酒。
還有人更直接,在臺下開始喝倒彩了。
林白畫的水準是很不錯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痴迷他歌聲的粉絲。從他登臺表演以來,大概從沒有這樣被喝倒彩的時候,一連唱錯好幾個節拍,聲音更低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