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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一份契約在,就算要薛未懸出賣自己的靈魂,他大概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簽下,誰叫哪怕是他的命,都不夠換來這樣的酬勞。
但偏偏就是薛慈要他付出的代價……太低了。
不,不應該說是低,而是匪夷所思。
薛慈要求他所支付的代價,是在畢業後的二十年內,將薛慈七年內付出的金錢等額歸還——因為貨幣貶值和購買力的降低,不收取利息其實已經相當於虧損了。
還有一條附加條件,是如果薛未懸今後能回到薛家的話,不得和薛慈有任何利益衝突。且如有必要,需要儘自己能力幫助削弱薛家對薛慈的聯絡和牽制。
這一條薛未懸看半天都沒太懂什麼意思。他怎麼可能回到薛家。
而且薛家的小少爺,為什麼要自己幫他和薛家……姑且算是切斷聯絡好了。
薛未懸深吸一口氣。要不是這份檔案看著實在正式,他都要懷疑這是薛小少爺想出來涮人的遊戲。他指出那條附加條件,儘量聲音平淡的地問他:「這個……你要我怎麼做到?薛家對我的態度,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薛慈微垂下眼,飛快地瞥過一眼。
「如果你沒回到薛家,這條就不生效。」他說,「我要你首先答應我。」
「……」這可能是個很可怕的陷阱。
但是薛未懸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有什麼理由拒絕,或是有什麼資格拒絕。就算是將他身上的全部利益榨取乾淨,都換不來這樣好的福利。
哪怕薛慈只是逗他玩,拿他開涮,這裡面所提到的條件,都太讓人心動了一點。
「我去找筆。」薛未懸說。
他其實都有點記不清這棟房子裡到底還有沒有能用的筆了,那玩意他輟學的時候就已經扔了,只留了一支來記帳。
薛慈倒是很平靜地又取出一支鋼筆,遞到薛未懸眼前——
薛未懸沒用過鋼筆。尤其是這種一看就充滿昂貴氣息的。
但他也只是保持著鎮定神情接過來,隨意找了個桌面墊著,歪歪扭扭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他以前的字其實還寫的很好看。
但薛未懸太久沒動過筆了,用的又是不擅長的工具,漬出來的墨跡讓他微微皺眉,瞥了幾點化開的墨點,有點在意地把那個簽名簽得很醜的合同遞給薛慈,看著薛慈也就著低矮的桌面簽名,手腕微微轉動,便落下兩個無比蒼勁好看的字來。
連續簽了幾張,一式兩份。
薛慈會負責找人公證。他將合同重新收到揹包裡,薛未懸看著薛慈的側臉,忽然間福至心靈地想到——
「你不會和薛家決裂了吧?」
這個想法突如其來,薛未懸問的別彆扭扭。
薛慈頓了一下。
「也可以這麼說。」
薛未懸很想再追問一些細節。其實從他的角度來看,薛家對這位小少爺應當照料的十分精心,連薛浮那種氣勢可怕的魔王,對弟弟好像也總有獨特偏愛,縱容寵溺。薛慈怎麼會突然想要離開薛家,這根本不符常理。
這種疑問讓薛未懸如噎在喉,但他這樣的性格,是不可能去對薛慈說出些關心的好話來的。於是薛未懸微黑著臉問道:「那你還有錢嗎?要給我媽治病,可不是一個月一兩千就能解決的。」
何況那裡面,還有供他重新上學這樣的代價。
薛未懸覺得完全可以修改一下合同,他不用薛慈負責自己的生活費,更不用去上學。
讀書對現在的他而言是最沒用的東西了,他完全可以去賺錢,還能供一部分母親的醫藥費。等他活到成年後,能掙錢的路子就更多了。
面對薛未懸的疑問,薛慈輕輕眨了一下眼。
「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