諱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薛慈在他離開後的瞬間,闔上門,熄滅了房中的燈光。
他合衣躺在了床上,柔軟被褥包裹住日益顯得清癯的身體,傳遞來略顯冰涼的觸感。
鴉翅般的羽睫輕輕顫動著,後來薛慈眼睛睜開,目光落在了外面的夜空上。
很快就到白天了。
翌日一早。
天際泛著魚肚白,在薛家大多數傭人還未起床梳理自己的時候,薛慈已經離開了薛家的大門。
他到底是薛家的小少爺,便是那些通宵巡邏的安保人員看見了,也只會恭恭敬敬讓出一條道來,並不會刻意詢問小少爺要去哪裡。等負責清理房間的傭人和準備行程的紀管家發現小主人不在的時候,薛慈都已經離開薛邸百里遠了。
昨天薛大少爺沒回來,餐廳中便也只有薛正景一人。他顯然神色不鬱,哪怕看著報紙,最後的目光還是會不斷偏移開來,落在空蕩蕩的座位上。
昨天的阿慈顯然是生氣了。
但薛正景卻始終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而薛慈又為什麼生氣——
難道他對那個私生子不留情面,不是薛慈想要的嗎?
出於些微的心虛和茫然愧疚,薛正景雖然對薛慈早早離開的事十分不滿,但還是沒打電話進行追問,算是他作為父親對最寵愛的小兒子的難得體貼,給時間讓薛慈自己處理情緒。
至於薛慈會永遠想要脫離薛家……這種可能性,薛正景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在他看來,薛小少爺和薛家密不可分,而且從小到大都乖順省心慣了,就算薛慈再怎麼生氣,也做不出「離家出走」這樣任性的事來,又何況是要脫離薛家。
太荒謬了。
而薛正景的平靜處理,最後接到的卻是長子慌亂的來訊——
「父親,」薛浮的聲音略微有些低啞,其中還很顯得疲憊起來,「我聯絡不到阿慈了。」
這一句話讓薛正景的心臟剎那間彷彿漏跳一拍,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薛慈可能被綁架威脅,遭遇危險之類的場景,但薛浮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略微放下心。
其實這話對薛浮而言有些艱難,他的聲音茫然,「阿慈拉黑了我的聯絡方式……」
對於一個十分和弟弟親近的兄長而言,這也的確是巨大的打擊了。
薛正景也不知在想什麼,他微微頓了一下,神色奇怪地開啟了和薛慈的聯絡方式,資訊發出去,是一個鮮紅的符號。
他也被拉黑了。
薛正景:「……」
看來這次薛慈確實有了點脾氣。
他想。
·
薛慈實在不是一個做事喜歡大張旗鼓的人,所以除了薛家的兩位當權者正在因此心碎外,其他人都並不知曉薛慈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薛家。
不是和往日那樣,只是不住在薛邸。而是身邊有關薛家的人員都換了個遍,由薛家所認識的為數不多的人脈也斷絕了往來。衣食住行,樣樣做了分割。先前在洲城名下的資產,都由律師轉交給了薛正景,而薛慈直接在市中心路段租了一套loft公寓,裝置十分齊全,找鐘點工清理完便可以直接住進去。
這對他來說並不算難。
雖然這輩子薛小少爺總有人精心照料,哪怕遠在京市,身邊的管家、廚師、助理也從沒有少過,但前世那些年,薛慈卻是自己獨自過了許多年。
他脾性怪異,往來間少和人接觸,沒有朋友,更不適應和別人共居,鐘點工阿姨都很少請。
自立能力沒有因為這些年被精心照料退化多少,薛慈將常用的生活用品買齊,在沙發上閤眼休息了幾小時,再醒來時天色都黯了下來。
薛慈睡眼略微惺忪地起身,煮了一點碧梗粥,再看了一眼帳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