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桶上的小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輕竹在屋裡沒聽見。
山光遠靠近一步:「別喊。」
言昳撇嘴,還想起身叫輕竹,山光遠知道她要是咋呼起來,簡直是一千隻雀對罵般嘰嘰喳喳,伸手按了她肩膀一下:「不用!」
言昳突然一顫,回頭瞧他。
不是瞪他,是看他。
山光遠知道她不愛讓人碰,放開手來,又退了半步,就那麼站著。
言昳目光從他臂膀上滑下去,落在他手上。
他一向生了雙很可靠的手,掌寬指長,指節凸起,手心裡全是繭卻很靈巧,乾燥溫實,有種一隻手能把所有事兒扣住的魄力。
他倆少年離散後,多年再見面,他在西北當兵,頭鎧下的下半邊臉被幾層麻紗蒙著,遮蔽風沙。她當時瞧見他那雙手拿窄刀割開細秸稈,一把秸稈絲在他手裡編一編,編成了個裝蛐蛐用的小籠子。
沒認出臉來,就先認出這雙手來了。
言昳突然不叫了。簡直跟點中了啞穴似的,只回過頭去,因覺著氣氛尷尬,跟找事的貓兒似的,不喵喵,只拿爪子沒頭沒腦撥弄空了的碗筷。
山光遠拖了竹馬扎過來,離她一臂遠,突兀道:「我。姓山。」
言昳腦子裡在琢磨以前在西北相遇的事兒,心不在焉,只稀里糊塗的應著:「唔。」
山光遠啞著嗓子,慢慢說,說幾個字便看她的臉色:「京師,山家。二、小姐,知否?」
言昳側臉對著他,她鈍鈍的點頭。
山光遠:「當真?」
言昳眼睛直視著牆角幾盆花,聲音呆呆:「嗯。那個山家。」
山光遠前世並沒有正面告知過她,是他打探的時候,她伸了耳朵聽見的。所以上輩子大家小時候都裝彼此不知道,她不問,他也不解釋,但言昳私下估計也沒少查山家的事兒。
他還算是頭一回在她面前說。
只是可惜自己現在口舌實在不利落。
他說的也只好很簡短,言昳的回應更簡短:嗯、啊、這、是。
馬褂一穿,她都能去當捧哏了。
山光遠覺得不大對勁兒,她怎麼這麼不關心也不吃驚?他從竹馬紮上站起來,去看言昳的臉。
她眼睛直的跟前世學書時候似的,人在金陵城,魂在渤海灣,早走神了!
山光遠差點氣笑了。
好呀。他在這兒吐露威脅性命的身世秘密,她在那兒神遊發呆了?!
山光遠聲音低啞,突然拔高一點音量,就跟古琴重弦被狠狠一撥:「……白昳!」
言昳一激靈,回過神來。
山光遠無奈:「……我說的。聽、到了?」
言昳竟然點頭:「嗯。你是大家口中那個貪墨受賄、奸邪狡詐、殺戮成性的將門山家僅剩的獨子。」
山光遠有點吃驚,真沒想到她聽見了。
言昳眼睛轉了轉,把手放在嘴邊,小小聲道:「你叫什麼?山什麼?偷偷告訴我就行。」
「山光遠。」他老老實實,一字一頓地回答,像是希望她好好記住。
言昳心裡在笑,面上卻皺眉:「三觀演?」
山光遠:「……」他伸手,要借她的軟爪子寫字。
言昳不情不願的伸出來。
山光遠指尖一筆一劃寫下,言昳就跟手抽筋似的,癢的那泛粉指尖亂哆嗦,最後跟個八爪魚似的,指尖一攢,包住他寫字的食指:「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山光遠。大山的山,發光的光,很遠的遠。真難聽。又拗口,又沒文化。你這名字,能是個男三就不錯了,要別的講究的書裡頭,只能是個小兵。」
山光遠:「……」她說什麼呢?
言昳睥著眼睛思索:「你家人名字起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