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忍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麼你要怎麼區分到底是出身不好還是遭人擄賣還是父兄有罪?許多人連自己的爹孃是誰都搞不清楚呢?就算是父兄有罪,你要罪及幾代?」
賤籍除了一些有罪官吏的後人之外,還有許多疍民、惰戶等等,包含範圍相當廣闊。一旦賤籍就得被裹腳,簡直就是給賤籍人士的生存雪上加霜啊。
邵安又笑道:「這麼說,文弟是不贊同賤籍女子裹腳了?」
文宴之頓時警惕了起來,他回憶了一遍最近朝廷邸報上的政令,並沒有哪一條要求賤籍女子裹腳的啊。
想了想,文宴之點了點頭。
「可之前李兄不是贊同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子不裹腳嗎?按照同一隊伍統一觀點這一原則,文兄也該贊同裹腳是對女子的殘害才是?」
文宴之已經搞明白邵安想說什麼了。
果然,邵安接著說道:「普通老百姓就是士、農、工、商四類,既然普通老百姓不裹腳了,按照文弟的說法,裹腳又成了對女子的殘害,那如果賤籍都不裹腳,那麼怎能體現出賤籍的低賤之處?也就是說,照著文弟的說法,正是因為裹腳殘害女子,那就更應該讓賤籍女子裹腳了」
文宴之當即答道:「賤籍之人,人皆視之為奴隸。其低賤之處自然體現在方方面面,衣著服飾,乃至於住所、人情往來上,至於裹腳……可有可無罷了。」
臺下的沈遊一嘆氣,文宴之要輸了。
他說裹腳可有可無,對方自然會反問文宴之:「既然可有可無,那自然是裹腳更能體現其低賤啊」
果不其然,文宴之語塞了。
沈遊暗自嘆氣,辯論的時候怎麼能順著對方的話題走呢,就該直接回答「既然邵兄認為賤民因為低賤就該裹腳,那麼邵兄所贊同的大戶人家的女子該裹腳,難不成也是因為大家閨秀們低賤?」
就算對方回答:「我只是按照文弟的思路來,實則我認為小腳是女子們美好的象徵,賤籍之人怎麼能夠裹腳,只有普通老百姓和大家閨秀們該裹腳。」
文宴之一樣可以回答,「既然都裹了腳,平民百姓家裡的女兒與大家閨秀們要如何區分?難道要以腳的大小來分辨嗎?」
這樣一來,就徹底堵死了邵安的話頭,因為邵安是不可能說出「讓普通老百姓不裹腳」,否則文宴之又能問他「那普通老百姓和賤民還有什麼區別?」
再不然文宴之乾脆就回答「賤籍除了有罪人後代之外,還有許多勤勤懇懇生存之人,諸如採珠女、疍民,不過是因為投胎不好,算不上什麼大過,一旦她們裹了腳,就等於徹底折了生路,屆時只怕哀鴻遍野。」這樣一來,就算是輸了,好歹還能博一點臺下觀眾的同情分。
文宴之到底是個不經世事的大少爺,根本沒想到這個。
本來按照沈遊的周密程度,她一定會準備一個備用人選,絕不會將剋制邵安的希望統統放在文宴之身上,可偏偏時間太短、資訊太少、人手不夠,光是要說動這幾個人參賽就已經把沈遊累個半死,更別提還要後期制定計劃、培訓等等。
沈遊環顧自己的隊友,發現一旦文宴之輸了,除去她自己之外,她手上還剩下四個人,而這四個人關聯到她的底牌,全都是她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願意動用的。
沒辦法了,只能由她自己來了。
文宴之已經下了臺,整個人喪的不行。沈遊已經顧不上看文宴之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心情。
這一局,沈遊對陣邵安。
沈遊先行開炮。
「邵兄身為舉人,必是儒家學子吧」,沈遊微笑,就算他不是儒家學子,他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不是。
邵安猶疑了一下,到底點了點頭。
「既是儒家學子,讀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