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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長頓時為難至極,齊桓是心學的代表人物,也是上一任心學在官場主推的官員,官至京都吏部尚書。
吏部尚書捏著四品以下官員們的官途,一言讓人起,一語讓人落,故而吏部尚書又稱天官。強勢一些的吏部尚書其權柄之隆,甚至能與弱勢一些的首輔並駕齊驅。
就算齊桓先生因為直言進諫被貶官黜落,可他一樣是一代大儒,其名氣甚至已經到了一旦開壇講課,整個江南學子聞風而動的地步。
論理這本書只是一本通俗話本,講的是主人公一路科舉最終得中六元的故事。不過是因為作者寫的太過逼真,竟然讓一眾學子極有代入感。更重要的是這本書裡的主人公的學習方法極有可供借鑑之處。甚至書院裡的學子們實驗了好些方法,竟然真的有效。
可再怎麼有效這也不過是一本話本子,還取了個奇奇怪怪的名字,首頁上又寫了些淫言穢語,實在是不堪入目!
僅僅只憑藉一本話本子就想要獲得與先生面談一次的機會,未免也太過了些。況且這本書雖然只有上半本,倒不如就此算了,大不了學子們爭相謄抄。
抄書才是我輩文人本色啊!
山長眉目一下子舒展開來。
文宴之忽覺不忍,短腿小廝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就為了求一個見面的機會,如今倒好,白費功夫。
「宴之啊,既是如此,便算了」。
文宴之到底還是心太軟,「回稟山長,我與此人偶遇之時,他曾道,畢生心願就是見齊先生一面,萬望山長通融。」
山長嘆了一口氣,這種迷弟他見的多了,多數是齊先生的狂熱分子,恨不得讓齊先生一見之下,驚為天人,當即收他做關門弟子。
「說實在話,齊兄已然隱居多年,早已不問世事,況且連我都聯絡不到齊兄。」
我信你個鬼哦!
文宴之雖說沒啥政治敏銳度,但他又不傻,山長是齊先生的師弟,兩人當年同為上一任心學代表人物的弟子,這兩人怎麼可能沒有聯絡。
文宴之很想翻個白眼,但眼前這人是他的山長,論理算是恩師,而他只是個卑微學生罷了。
行吧,文宴之決定閉嘴了。
但在閉嘴之前他還得說最後一句話,畢竟他文宴之可是一個極其守信的人。再說了,那些畫稿還宛如一塊鮮美的糕點,正吊著他呢
「哦,對了,山長,此人還讓我轉告給山長,說要送您四個字。」
山長擺出自己慈祥和藹的笑容,此人倒是頗有氣度,就算請求被拒絕,竟還能好言好語,臨別之前,竟還要送句好話。
「彈冠相慶」。
山長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回稟山長,此人說請山長將這四個字帶給齊先生,他說只要齊先生聽完了這四個字,他就一定會同意見他一面」。
山長沉默了半晌,面沉如水,「不必轉告齊兄了,你直接告訴此人,明日辰時三刻,崇明書院門口見,我帶他去見齊兄。」
文宴之一臉茫然的看著先生步履匆匆的走了。
緊接著,文宴之也跟著先生屁股後頭出了文府,還是文府門口的那個餛飩攤上,文宴之留下了紙條給一個小乞兒。
小乞兒帶著紙條就跑了。
第二天早上辰時三刻,山長已經站在了崇明書院門口。
江南這地方由於商貿海運發達,有錢!加之讀書識字的風氣極為濃厚,故而崇明書院地處寸土寸金的金陵城北,竟然還能保持住一種「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感覺。
沈遊是慢吞吞的走到崇明書院門口的,來的路上沈遊還去吃了一碗油潑麵,先祭了五臟廟,畢竟一會兒還得打一場硬仗呢。
沈遊微微一笑,躬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