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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學生時代一樣，季茗依然沒有理他。
宋堯比當年多了幾分沉穩，也留了鬍子，多了些男人味。
&ldo;你還氣我呢？&rdo;他的語氣倒是輕鬆。
&ldo;氣什麼？&rdo;季茗覺得他這句話莫名其妙。
宋堯笑笑：&ldo;我承認當年有點嫉妒你，才故意跟你說凌陌家的事，我跟你道歉。&rdo;
當年總有人說季茗和凌陌親密得像同性戀，而季茗總阻在他們之間，他才故意在圖書館說那番話。
季茗又怎會不知道他的用心。
&ldo;沒什麼好道歉的，過去的事，我不記得了。&rdo;
&ldo;你別這樣，確實過去了，但我還是想坦蕩蕩地把事情解釋清楚，否則我內心難安。&rdo;宋堯走到她旁邊，不禁嘆息：&ldo;陌陌的生日又快到了。&rdo;
季茗眉頭輕蹙，猜到他想說什麼，但沒有打斷。老同學相見，和睦相處是楊老師的心願，她不想在這裡對宋堯表現出敵意。
&ldo;我爸和凌叔叔本就是同學，我跟我爸相處得跟兄弟一樣，所以什麼都對他說，包括喜歡陌陌的事。後來他跟凌叔叔聊天，一拍即合，便想找機會撮合我們。其實那時候我們還小，完全不必著急，但我爸急性子總想幫我探陌陌心意，便有了那天的下午茶。家長約我們，我們自然到場，只是後來他們都聲稱有事走了，把我們單獨留下了。&rdo;
宋堯記憶深刻，因為這件事讓凌陌永遠失去了快樂，也成了自己的心病。
季茗不露悲喜，只是不自覺地雙手相握，搓揉手背。
&ldo;大人們一離開，陌陌就要走，但因為大雨耽誤了些時間，本來說等等，但她說你們約好一起慶生，我便開車載他回去了。路上，她跟我說了一些話，你知道是什麼嗎？&rdo;
&ldo;跟我沒關係。&rdo;季茗一如既往地冷淡。
&ldo;不，跟你有很大的關係。&rdo;宋堯無奈地笑了笑：&ldo;她告訴我，不管家裡怎麼想，不管我什麼心思，我們之間都不可能。她那段時間很迷茫，不知道如何跟你走未來的路，她查了很多同性戀書籍，泡在論壇貼吧去了解，最後終於想通了，也確定了心意。&rdo;
季茗眸光終於流轉至宋堯臉上，眼中透著難以置信，她甚至不明所以地開始緊張和期待，又怕面對接下來的真相。
&ldo;什麼心意？&rdo;她問。
&ldo;能是什麼，確定自己就是喜歡女人，並且只喜歡你，想永遠跟你在一起，至於未來，她都想好了，要麼出櫃，要麼去國外跟你結婚，哪怕是孩子，她也想了諸多可能。她說可以去精子庫買精子做試管，或者去福利院收養個孩子，她的話死死堵住了我的嘴，那些關於同性戀的刁難問題，我一句沒能問出口。&rdo;宋堯至今都記得自己心情，&ldo;哎，雖然你是女的，可我當時確實很喜歡她，聽到這些話還是很不好受的。&rdo;
他難過，季茗更難過，她從沒想過事情真相是這樣，心態崩了。
她甚至覺得雙腿發軟，全身發抖，難以接受。
&ldo;後來我們到門口也沒注意你在那邊，只是陌陌覺得冷，嘀咕了一句淋雨要是又生病怎麼辦，我才脫下外套準備一起狂奔到宿舍樓下，我那外套正好防雨，那時候覺得自己真是狼狽又好笑。&rdo;
季茗的心像灌滿了鉛，直直下墜，腦子像複讀機，不斷地重複宋堯剛剛那番話。
這麼多年，她終於敢再去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景，是她被事情表象矇蔽了雙眼，是她錯怪了凌陌？
原來她所受的傷害，就是個誤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