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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爸爸趕不上我們怎麼辦？&rdo;凌四季有些擔憂地看向凌傑，看到女兒憂心忡忡，凌傑立馬被灌滿了力量，&ldo;沒關係，爸爸肯定能趕上你們。&rdo;說完伸出手做了個秀肌肉的動作。
&ldo;嘻嘻，好吧，你加油。&rdo;
凌四季第一次爬山，新鮮感十足，她反牽著季茗往前走。隊伍已經走了一半，季茗帶著凌四季慢悠悠地走著，時不時向前方投去目光。
爬山，是凌陌的短板，所有跟心肺有關係的有氧運動，她都做不了。
可這次，她卻加快腳步，沖在最前頭。
她真是矛盾，想見季茗又怕面對凌傑，這個男人的存在，像卡在喉嚨的刺，拔不掉，又難受。
只要他出現，刺就會往肉裡深扎幾分。
凌陌背著隨身之物，一鼓作氣地爬到半山腰，累得氣喘吁吁。她呼吸難耐，胸口起伏不定，疼得無法說話，不知是不是超出了身體負荷，她的胃開始翻騰。
怕被人看出端倪，她走到一處涼亭稍作休息。
她難受得厲害，乾嘔了好幾次，都沒能吐出來。
幸好沒吃早飯，她心念。
&ldo;陌陌，你沒事吧？&rdo;張雯好不容易追上來，也不知道凌陌今天怎麼回事，健步如飛，一口氣跑這麼遠。&ldo;沒事，喘口氣。&rdo;凌陌輕捶胸口，有種下秒就要斷氣的感覺。
&ldo;東西給我，你在這休息。&rdo;
&ldo;給我吧，女士們。&rdo;說話的是體育老師高峰，他身材高大，有健身教練的風範，拿東西爬山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ldo;好吧，麻煩你了，你們先上去。&rdo;
&ldo;你這身子不好，注意著點，歇會再走。&rdo;高峰接過凌陌隨身攜帶的揹包和拎包，跟張雯先走了。
老師隊伍要率先抵達山頂，安頓下來才能安排家長和學生。
凌陌雙腿發抖，舉步艱難。可她不能掉隊，現在已經沒有季茗幫自己了，就算身體再弱，也要堅持到山頂。
休息了十分鐘，她想繼續出發，可剛踏上石階，準備爬坡時，膝蓋突然一軟，在險些跪倒時被雙有力的手扶住了。
凌陌轉頭，季茗柔和的目光裡，都是她的身影。
這氣息，這動作，這一幕幕的感受，彷彿往日重現。
&ldo;歇會再走吧。&rdo;季茗託著凌陌手臂，眼中依舊看不出任何波動。
凌陌望著季茗，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手。
&ldo;謝謝，我得早點上去佈置一下。&rdo;凌陌此時的笑，極淡極淺，似乎是努力擠出來的。嘴角那若隱若現的梨渦，勾勒出幽美的弧度。
正是這樣明媚如陽的微笑，把封閉在冰川深處的季茗溫暖了。
&ldo;你這樣撐不到山頂就倒了。&rdo;季茗的聲音正如此時的深秋，幾許涼意中，帶著絲絲溫暖。
&ldo;沒事。&rdo;
凌陌沒有多餘的話，轉身走了，她後悔沒帶根登山杖，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山路。
她臉色煞白如紙，每一階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自己摔倒。她每次摔倒，傷處的淤青久久不散。
她沒看見自己轉身後季茗的表情，只覺得再踏上山路，心裡踏實了。
&ldo;老師，好累呀，我們一起慢慢走吧？&rdo;凌四季忽然趕上了自己。
&ldo;嗯？老師走的很慢哦，四季。&rdo;凌陌強顏歡笑，身體的不適讓她連說話都吃力。
&ldo;沒關係，我們慢慢走，不著急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