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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小貓咪。
陳念呆呆地看著,方知著自己擦完對上她的視線,極度不情願地又化了些,然後雙手貼上了陳唸的臉。
陳念:「!!!!」
雪花霜涼涼的,方知著的掌心熱熱的,陳念坐著,方知著站著,低頭看她的模樣,真有了點漂亮姐姐的感覺。
陳念鼓起腮幫子:「謝謝。」
方知著嘴上不留情:「笨蛋,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陳念樂呵呵地笑起來。
直到現在,她才覺得一個新
的,小小的方知著,從濃重的霧霾裡走了出來,逐漸變得清晰。
原來方知著小時候是這樣子的,原來方知著原本是這樣子的。
有些犟,有些毒舌,太過敏感,太過聰明。
她的溫柔被包在看起來堅硬,實際一碰就碎的殼裡,會埋葬一束花,會在乎陳念肉乎乎的臉頰。
陳念唇角揚起,眼睛都變成了彎彎的月牙。
方知著看著她,問她:「你笑什麼?」
陳念覺得不用解釋那麼多,小孩子之間沒有那麼豐盛的語音,但那流動的情緒是感覺得到的。
於是她回答她:「開心。」
方知著道:「你是個傻子吧,你剛才還哭。」
陳念這回挺大膽:「那你也是個傻子,你也笑了。」
是的,方知著笑了。
儘管她壓著自己的笑容,但那笑容就是從眼角眉梢跑了出來,不一會就聚了滿滿一酒窩,再盛不住,突然溢位來。
「你才是傻子。」方知著笑得咯咯咯。
「我們都是傻子。」陳念笑得哈哈哈。
兩人樂了這麼一通,出門去吃晚飯的時候,被樓道的小朋友用驚奇的目光目送了一路。
往後的時間,方知著再沒哭,陳念拿出那些老舊的段子逗她笑,方知著都笑了。
這天從福利院出來,陳念覺得腳踩在虛空處,如墜雲端。
她呆愣愣地回到家,呆愣愣地放下書包脫了外套換了拖鞋,然後坐到了正在看電視的爸爸身邊。
「爸爸你猜今天發生了什麼。」陳念道。
陳軍傑偏頭看自己的小丫頭,大手扣在她腦袋上用力揉了揉:「爸爸猜不著。」
「我跟你說哦……」陳念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在福利院發生的點點滴滴。
她每天都會跟爸媽說這些事,看電視的時候,吃晚飯的時候,輔導作業的時候。
她要讓方知著不僅出現在她的生活裡,還要出現在爸爸媽媽的生活裡,就像一部電視劇里美強慘的主人公,一舉一動都勾動著觀眾的心。
只有這樣,她才有可能拿下勝利的一役,讓他們真的變成惺惺相惜的一家人。
說到方知著葬花這段
,正在廚房搞泡菜的媽媽探出了腦袋。
她手上還拿著顆大白菜,但手上的動作已經停了。陳念說到方知著對死亡的質問,眼圈不由自主地就又紅了。
「方芝不是在哭花,她一定在很多時候自己躲著偷偷地哭,她想自己的爸爸媽媽……」陳念吸吸鼻子,看一眼自己的爸爸,再看一眼自己的媽媽,「爸爸媽媽,你們能告訴我,人到底為什麼會死掉,死掉以後會去哪裡嗎?」
陳軍傑長嘆一口氣,開始對女兒進行人生的開解:「爸爸也這麼想過,你奶奶去世得早,我變成了一個沒媽的孩子,就天天晚上想媽媽……後來,媽媽就來夢裡面了……」
他說些真的,說些假的,到底是不忍心把死亡這件事說得太過痛苦,就像無數文藝作品裡那樣,總想虛構出一個美好的世界。
讓那些已經離去的人存在。
劉春花靠在門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