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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坐在沙發上, 瘦削的手指拿著一杯剔透的熱水, 米色高領毛衣襯得他分外柔和安靜。
「……您說什麼?」熱氣裊裊燻著他清秀的側顏, 管家偏頭看她, 「我沒聽清。」
頭髮吹到七分幹, 施欲關掉風機, 掛牆上,踩著紙拖鞋朝他走來。
——哪怕是穿著酒店幾十塊一件的劣質睡袍, 她也穿出了秀場名模的高貴冷艷感,茜色的絨面布料勾勒出優雅的肩線和胸線, 在細腰處用帶子輕輕收住,細長的小腿在微冷的空氣中晃蕩。
「清桃鎮有一座雪山, 」施欲在l形沙發一側坐下, 拿起手邊冒著熱氣的水杯, 湊到唇邊,「後山有一座度母石像,聽說是民國年間某位大鄉紳發了財,花了上萬兩銀子,秘密修建在地底下的,山洪把它沖了出來。向綠度母許願,百試百——」
剛喝進去就皺起小臉,施欲吐了吐燙紅的舌頭:「好燙!」
管家眉心皺起一道極淺的痕跡, 放下水杯,朝她走了過來。
他彎下腰,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她的下頜,神色緊張:「把嘴張開,我看看。」
施欲仰臉看著他,晨光灑在男人輪廓標緻的左臉,眉骨、鼻樑到下頜的線條性感得無可救藥。
「寒叔,」她呆呆看著他,「你上一任女僱主是不是特別有錢?」
這麼迷人的管家在她面前晃,她去泡別的男人?還兩個!
果然女人有錢就花心啊……
管家捏著她的下巴,動作溫柔卻很有技巧性,迫使她張開艷麗的唇瓣,仔細檢查她的舌尖。
「……黏膜被燙傷了,沒有水泡,還好不是很嚴重。」管家專注看著她泛起紅色小顆粒的舌,沒注意她在說什麼,輕輕說,「等我一下。」
施欲:「?」
她轉過頭,目光捉著他挺括的身影。
管家直起身,往臥室走,片刻取出一支小指長的透明玻璃瓶,拇指「嚓」地一推,嫻熟地將瓶口掰斷,液體倒入小勺中,小心翼翼餵在她嘴裡。
「含住,不要嚥下去。」管家將玻璃瓶的兩段收好,要套上白大褂,十足像溫和有權威的醫生,「這兩天暫時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
施欲嘴裡含著維生素b12,心想管家是怎麼考慮這麼周全的?他平時出門一直這樣嗎?
哦,忘了他很少出門。
十分鐘過去,她的腮幫都要酸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偷偷看一眼臥室裡的管家,迅速吐到了垃圾桶,舌尖上的灼痛減輕了不少。
彎腰在行李箱裡撿出厚厚的羽絨服,施欲目光一凝,拿起昨天放裡面的灰色圍巾。
這是寒叔的圍巾,她忘記還給他了,上面有餘留著淡淡的冷杉味。
logo是個很小眾的義大利品牌,旗下每一件產品都貴得離譜,目標客戶是全球頂尖那一小撮高階人群。
管家是個十分注重細節和品味的男人,西服上不起眼的紐扣都有考究,必然是長時間身處貴族階層,對上流生活耳濡目染的人。
當初聘請他的時候,他的履歷上怎麼寫的來著?
……
「寒叔,你家在哪裡?之前一直沒聽你說起過。」
踩在鬆軟的林間小路上,施欲攏了攏管家的灰色圍巾,腳下的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管家安然走在她身側,青松枝頭上的雪簌簌落下,落在他凌亂蓬鬆的發頂。
「在維也納。」管家的語氣平靜寡淡,略微停頓了片刻,遲疑道:「怎麼了?」
「難怪你鋼琴彈得那麼好,」施欲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走得快,轉過身來看他,「音樂之城啊!」
管家不疾不徐地走著,腿長,倒也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