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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種恥辱,我竟然會被這種玩意給擊倒,但隨之而來的力量可以讓我征服一切。
我發現除了無人能敵的力量外,我還有了一種神奇的異能,謊言。
我出口的每一句不存在的謊言,聽到的人都會信以為真,真是可怕而完美的能力。
我會告訴水池旁邊的希臘第一美女,你其實是個醜八怪,那個女人捂著臉立刻尖叫著跳下水死了。
我對尼祿凱撒說你的城市需要火焰的裝點,那個羅馬城的小可憐立刻領著他的衛隊去縱火,在火焰裡面高聲念詩唱讚歌。
我對阿羅說,我的伴侶叫亞西諾多拉,是希臘第一美女。阿羅立刻非常開心地揮著雙手對著一塊空地說親愛的,非常歡迎你來到這裡。
天知道我上哪裡去找個亞西諾多拉出來,她還沉在水池底下呢。
但是我必須加入阿羅的團隊,在我重傷的時候。而虛構出來一個戰友,是更大的資本,有什麼比伴侶這種身份更加忠貞的關係嗎?
力量的首次失控就讓我遭受到難以想像的傷害,人類的戰爭與吸血鬼流浪者的小打小鬧已經滿足不了我,我必須要有對手,讓僵硬的身體重新燃起激情。
但是當我與羅馬尼亞族群的傢伙對上,我突然失去了光明,世界的色彩消失了。
視線的障礙讓我挑戰失敗,為了在一群瘋狂的力量型吸血鬼裡面逃出來,我說了謊言,我與你們是同族群的戰友。
這是我首次在挑戰他人的時候,說出了卑劣的謊言。
而當我說謊的時候,色彩的流失就更快了。我終於知道,原來這種力量有不可逆的缺陷。那些消失的色彩再也無法重新回到我的世界裡,哪怕我再也不說謊,付出的代價也不會還回來。
每次我說謊,我能看到的色彩也就越少。到現在,漫長的歲月,我的世界終於全部空白。
被神詛咒的能力。
雖然我不信神。
就阿羅的話來說,沃爾圖裡才是神。
來到華盛頓大學,我才恢復人類的走路姿態,手裡的花朵與這個雜亂的雨天一樣,安靜而模糊不清。
克萊爾的味道,一種微弱的甜香。信件上她手指殘留下來的,比一般人美味一點的嗅感。對我來說這毫無意義,既然她在我眼裡已經黯淡,作為一個知道我太多事情的人,我必須親手製裁她。
我慢慢地走在大學校園的廣場上,我的嗅覺對我來說是如此忠實。我聞到了克萊爾的味道,那種熟悉的甜香。
比我周圍那些線條人形,這種鮮血的味道似乎要濃厚得多。
這是克萊爾的味道嗎?跟信紙上一模一樣,除了濃鬱些外,絲毫不差。
我今天並不想獵食,必須戴著隱形眼鏡就是因為我並不飢餓,我身體裡面還有充裕的血液殘留。
眼鏡只能在毒液的侵蝕下堅持幾個小時,這點海蒂很有經驗,她的任務註定了要準備幾百副這樣的彩色眼鏡。
我冷漠地注視著灰白色的雨水線條,風安靜下來,這不利於我在這裡找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
錯了,是人形線條,連信封都快要沒有顏色。克萊爾比那個畫師還無能,所以我從沒有奢望能看到一個有顏色的克萊爾。
我的世界,沒有色……
腳步猛然頓住,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克萊爾。
生命的奇蹟如同毀滅,天崩地裂地帶著大風暴席捲過我的理智。
讓我產生了可怕的幻覺,我的心臟在瘋狂跳動。死去的所有人類感官都活了過來,連時間都倒流回三千年前的克里特島,陽光明媚,百花盛開,遍地敵人的頭蓋骨。
灰白的單調在我的視線裡面,慢慢,一點一點,透過感光的視覺神經,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