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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落,百姓譁然。
人群中不知是誰嘀咕了一聲:「方才我就在天香樓前,親眼看到刑部尚書嫡子言語輕薄這位姑娘。」
話音未落,又有人小聲道:「上個月打鐵匠李麻子家的閨女,不就是上街買菜的時候被這人輕薄了幾句,回家就一條白綾懸在樑上死了麼?難道這回又要逼死一個?」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群紈絝方才調戲李容徽時這般熟稔,自不是第一回 做這事了。
若是剛烈些的女子遇到此事,被逼死也是常事,而時下女子自戕,不是投湖便是懸樑,極易與李容徽方才的說辭重上。
但落在棠音耳中,卻無異於是應證了李容徽無辜之事。
一時間,心中疑竇盡消,甚至還為方才的猜忌而起了疚意。
棠音又將簾子微抬起一些,小聲對李容徽道:「快過來。」
她的語聲極輕,四周又嘈雜,但習武之人耳力極佳,李容徽還是聽見了。
當下也不遲疑,只抬步走到了她的車前,重新上了車輦,輕輕於她身畔坐下。
棠音也隔著袖子將指尖放在了他的手背上,安撫似地對他笑了一笑。隨即又斂了笑容,輕抬嗓音對轎外立著的衙役不悅道:「事情我已解釋清楚了,若是你再執意攔著我的車輦,便是無禮。按我朝律,足以重笞二十鞭!」
捕快面上走馬燈板般地轉過青紅之色,最終還是在百姓鄙夷的目光下,慢慢讓開了道,走到了一旁。
隨著榮滿一聲吆喝,馬鞭落下,車輦碌碌往護國寺行去。
棠音將車簾放下,正於車內輕聲安慰著李容徽。
而檀香則坐在車輦上,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
誰也不曾看到,一名穿著常服的小宦官倏然丟下了手裡的東西,匆匆往東宮的方向跑去。
第52章 姻緣 姻緣這種東西,從來沒什麼上天注……
馬車碌碌而行, 駿馬的鐵蹄踏破地上新結的薄霜,一路順著山道盤旋而上,似要隱入雲霧。
車廂外凝露結霜, 而厚重的錦簾之後, 便是另一重天地。
裡頭點了安神的檀香, 又鋪了厚絨的波斯毯子,再將錦簾一落,便暖意融融如春日。
棠音起初還與李容徽打了幾把雙陸, 後來車行得久了,加之今日天未亮時便起來打扮, 未曾睡足。這一路的平穩之下,倒也漸漸生了睏意。
彼時她手裡還握著一枚檀香子, 羽睫卻已輕輕垂下, 小巧的下頜蜻蜓點水般地往下一點一點,正是睏意最濃的時候。
李容徽動作輕柔地拿過了她手裡的檀香子, 又將棋盤收了, 坐在她一旁,安靜地看了她半晌。
見她始終沒有醒來, 便又慢慢伸出了手,輕輕攥住她的袖口, 往自己這一側帶了一帶。
棠音睡得濃沉,纖細的身子軟得沒有半分力道, 被他這一帶,便也似一團軟雲般, 輕輕倒在他的懷中。
李容徽一瞬便屏住了呼吸,只將視線緊緊膠在她的身上,唯恐將她驚醒。
幸而懷中的小姑娘睡意正濃, 只一雙秀眉無意識地微微一蹙,長睫輕顫了兩下,旋即平復如初。
她甚至還往上捱了一挨,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將頭枕在他的肩上。細軟的呼吸就輕輕拂落在他頸側,有些微癢,令他冷白的頸上也漸漸浮出一層緋意。
他輕緩地挪了挪身子,好讓她倚得更舒服一些,目光卻也順勢落在了她的面上。
車內溫暖,又有厚實的波斯毯子半覆在膝上,小姑娘睡得瓷白的小臉上都生了紅暈。長而密的羽睫隨著呼吸蝶翼般輕微起伏,一雙紅唇色澤緋如珊瑚,卻又不似珊瑚那般冰冷堅硬,反倒如早春新發的芍藥一般柔嫩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