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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就像一雙手輕輕撫摸溫星的臉,她眨眼可以看到年幼的記憶。溫星在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爸爸意外去世,那天她如往常一樣在教室裡上上午的最後一節課。下課鈴聲一響,班主任就進來把她領出去,她懵懵懂懂聽到老師告訴她家裡出事了,又懵懵懂懂被送回家,江陵還沒有回來,領居家的婆婆先把她接到家裡。
溫星還沒有哭,婆婆先哭了,她抱著她一直說她是個可憐的孩子。整個喪事期間,大家都在說溫星是個可憐的孩子。
年幼的溫星知道失去爸爸後來也哭了,但因為年幼,她的悲傷還很淺,喪事舉行了七天,第七天的時候溫星忽然害怕是不是以後的生活都要在靈堂裡過。她有一天問婆婆:「婆婆,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學校上學?」
婆婆看著她很悲觀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念到大學畢業?」
溫星當時以為她不能繼續上學了,又很傷心哭了。她喜歡讀書,喜歡每一節課,喜歡學校裡的玉蘭樹,喜歡下課鈴聲後和同學嬉戲的熱鬧。下課鈴聲曾是撫平年幼孩子心裡恐懼的良方。
「這首曲子叫什麼?」溫星問道。
「childhood ories」梁巖笑了笑,他邊彈邊說道,「很多學校都會用這首曲子當鈴聲。」他的姿態優雅語調隨和,燈光落在他的發間,就像湖面的點點波光。
「childhood ories」溫星低聲重複了一遍,也記在了心上。
王楠笑道:「梁總真是點播機。」
黃採薇也笑了,她把王楠往沙發邊上領說道:「先坐會,聽完這首曲子,我們馬上開飯。」
兩人走開後,溫星和梁巖不期然面對面望著對方。後來溫星迴神隨兩人到沙發上坐下,梁巖則低頭繼續彈琴,嘴角微微揚了揚。
一曲罷,梁巖合上鋼琴蓋站起身,他還悉心將鋼琴罩好,耐心撫平褶皺,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黃採薇招呼三位客人就餐,四人圍坐一張小圓桌,她落座後,左右兩側分別坐著溫星和梁巖,對面是王楠。溫星和梁巖則恰好面對面。
保姆從廚房出來開始陸續上菜,她高興說:「她們來還帶了水果,真是太客氣了。」
「下次別這麼客氣了,我不喜歡。」黃採薇向兩個女孩笑道。
王楠聞言笑看了眼溫星,說道:「黃老師,是溫星非要買,我可沒有。我說不買,她說這是禮數,真是年紀輕輕活得很刻板。以前人為什麼上門做客要帶點禮物?因為大部分人家裡都缺吃穿。現在嘛,大家都不缺,去人家家裡做客還帶東西,只會給別人家冰箱增加負擔而已。」
溫星一點不惱,反而淡淡一笑朝黃採薇軟聲道:「我記下了,黃老師,第一次走個禮數形式要的,下次保證不會。」
黃採薇瞄了眼梁巖,說道:「小巖,你一會餐後水果多吃些,別讓溫星買的水果成為我家冰箱的負擔。」
這是玩笑話,梁巖卻認真答:「知道了。」
「梁總今晚像個大善人。」王楠揶揄道。
「你的意思是我平時像個惡人?」梁巖側過臉問道。
「我沒說,你自己說的。」王楠笑道。
梁巖聞言思考片刻,說道:「像惡人也不奇怪,我沒必要對任何人都和善。」
「梁總喜歡別人都怕你嗎?」王楠問道。
「我不享受被別人敬畏的感受,只是做好人比做壞人難,好人做不好比做惡更可怕。我寧願做大部分人眼裡的壞人。」梁巖說道。
「我沒明白哦。」王楠拿起筷子托腮看著梁巖。
「爛好人往往會縱容出一幫惡人,壞人卻能治住一幫惡人。你說你要做哪種人?」梁巖也拿起筷子,但他等黃採薇先開動。
而黃採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