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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居中正用神打量他,道:「難怪範爺甫出道,立被幫主推崇備至。」
龍鷹道:「就趁這段船程,讓我調出四種香料秘方,名之為……唔!就名之為『春雨』、『夏雪』、『秋月』和『冬陽』。名字改得奇、改得好,可讓人嗅前有期待,當發覺名不虛傳時,格外有感覺。」
鄭居中不解道:「春雨是何氣味?」
龍鷹傲然道:「這正是調香者的責任。坦白說,誰曉得春雨、夏雨、秋雨和冬雨的分別,不過小弟跑慣荒山野嶺,對氣候變化感應特強,自問有本事調配出一種嗅之不厭、豐富無窮的香味,加上名字先入為主之利,可勾起嗅者對春雨的記憶。」
鄭居中承認道:「若然如此,肯定大賣。」
又嘆道:「可是夏雪又如何?夏季沒雪,該沒人有這樣的回憶。」
龍鷹道:「於四香之中,此香來個險中求勝,是未之曾有的氣味,濃鬱裡隱透清寒,若隱若現,如和鼻子捉迷藏,無從厭煩,因本來就是該沒有的東西。」
鄭居中動容道:「光是聽,已令我想先嗅為快。」
龍鷹道:「坐言起行,是幹活的時候哩!」
忙至夜深,「春雨」、「夏雪」、「秋月」和「冬陽」,四香終告面世。
龍鷹心忖自己肯定是辛苦命,舒舒服服的船程變成忙至天昏地暗,卻忘了別的香匠或許費盡一生精力,仍沒法調校出一種獨特出色的合香。就像畫匠窮畢生的努力,仍沒法繪出傳世的傑作,他卻首次拿筆,便成至少自己認為是曠世的作品。
龍鷹的優點,除超級靈鼻外,就是對草本植物的深切認識,荒谷的五年生活,伴著他除風、晴、雨、露的大自然變化外,其後還有胖公公師父的《萬毒寶典》和千黛的《行醫實錄》,使他博通山草藥的特性,又清楚配合的原理,故由他創製出來的香料,除芬芳迷人外另具療效,非同一般貨色。希望抵西京後,可立即動手炮製,四香製成後,才出來活動。靜休期間閱讀符太《實錄》的〈西京篇〉,掌握情況。
沐浴後返回艙房,有種辛苦努力後的鬆弛和寫意,事實上過去幾天心情之暢美,難以言表。
女帝的「生死之謎」,似若壓在心頭的萬斤重擔。龜息功只可令女帝在那樣氣悶的環境活上一段時間,如超過她能力的極限,會給活活悶死。
幹陵地震加楊清仁的大六壬卦,挪走了心頭大石,使他對未來更是滿懷希望,充盈鬥志。
在艙窗旁的椅子坐下後,腦海又泛起鄭居中和一眾手下來試嗅的情景,個個如痴如醉,龍鷹同時憑掌握他們的波動,再加微調,以保證最後成品擁有最高的品質和香效。
香文化源遠流長,始於秦漢時期,發展到今天,由於政治穩定、經濟繁榮、交通便利,特別在對外政策上採寬鬆睦鄰之策,大量香料從域外輸來中土,令薰香風氣盛極一時,成為生活上不可缺的常用物,廣泛用於菜餚酒釀、美容裝扮、衣服被褥、家居庭院,至乎療病醫方。
佛教和道教更不用說,修煉、祭祀、法事等等,已到了無香不歡的地步,與各類形而上的精神活動,緊密契合。
以西京長安般古老悠久的都城論之,一個武林高手絕及不上出色的香料師般受歡迎。在那種地方,仗武橫行肯定死得很慘,持香亂闖,卻是廣結善緣。
符太的《實錄》果然有用,勾出他的靈感,忽然間釐定了到西京的策略和方向。
想到這裡,掏出《實錄》的第二卷厚冊鉅著。
這小子應付安樂的手段很絕,儘管安樂認為他胡謅,可是不怕一萬,卻怕萬一,如果是真的怎辦,這樣的險,安樂怎敢嘗試?
對高力士這個太監,龍鷹亦感興趣,僅看他能爭得符太的好感,便知此人的不簡單。是逢迎捧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