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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從第一次上海戰爭時起,就一直想說動他為我所用——特別是現在,岡村將軍又有意策反支那的雜牌軍,孤立以黃埔軍校少壯係為主的中央軍,然後以華制華,逐個殲滅——如果能說服薄聿錚……”
“這不可能,他會回國,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紀桓沒等他說完,直截了當的開口打斷。
中村次郎有些不悅,但仍是按捺著火氣,又帶了絲不屑的開口道:“怎麼不可能?中國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我帝國軍隊氣勢如虹,太陽旗正在支那的國都南京上空高高飄揚,他如果繼續頑固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條,一幫烏合之眾怎麼抵擋得了我大日本帝國征服世界的腳步?”
紀桓的眼中掠過一絲冷意,聲音聽來卻很淡,“是嗎?僅僅一個淞滬會戰,就耗時三個月,正是你口中的這棒烏合之眾,讓戰前不可一世的“三個月內滅亡中國”的計劃成了泡影。”
“那又如何,成王敗寇,我們最終還是贏了!”中村次郎的語氣當中融合了怒意與輕蔑,“我在中國這麼多年了,對支那人的劣根性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會窩裡鬥,窩囊透頂!就憑他們,也想與我大日本帝國最優秀的軍人抗衡?”
紀桓冷淡一笑,“你自詡“中國通”,應當不會沒有聽過這一句話吧——“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還看不到麼?你說所不屑一顧的中國人,現在是什麼樣一種情形——那些只會窩裡斗的軍閥,全都拋卻政見一致對外,再窩囊的人寧願一死也不肯說出傷兵藏身的位置,就是那些昔日與你多有利益往來的江湖幫派,也全都本著良心不去理會你的威脅利誘,捐資,甚至是組成武裝遊擊參與抗戰……最終贏了?言之過早了吧。”
“夠了!”中村次郎一張臉龐因著憤怒而扭曲,就連額上的青筋亦是突突跳動,“你現在的身份不再是紀家少爺,而是我大日本帝國參謀本部次長,需要我再次提醒你嗎?”
紀桓毫無所謂的起身,冷淡的笑了一笑,語氣漠然,“謝謝,不用。”
推門而出,樓下金碧輝煌的客廳裡,一襲紫棠色旗袍的絕色女子,一手擒了杯洋酒,慵懶的的依靠在沙發上,冷冷看他。
她眼底的厭惡隱藏得太好,或許還有那些深埋著的自厭,可他自小學的最多的便是識破人心,又如何會看不出來。
他笑笑,“黛西小姐,再會。”
她的唇邊帶出一個豔麗的弧度,向他的方向,略揚了揚手中的酒杯,笑容裡藏著嫵媚的毒,“再會。”
她看著他走出大門地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他,真的要回來了嗎?
而同一時間,重慶,馮公館。
馮夫人眉心微蹙,手裡捏著薄薄的一張電文——
“日寇進犯,國脈垂危,聿錚身為軍人,何忍此時抽身海外,即擬兼程返國抗敵,折轉委座知悉,並請求任務。”
過了好一會兒,馮夫人才抬起視線,努力將蹙起的眉心抹平,眼中卻隱約帶淚,於是略偏開眼,笑了笑,對馮維鱗開口道:“你爸爸一把年紀了,又是那麼多年不理政事,卻也不肯去香港,硬是要重新披掛上陣,你大哥和小笙在法國待得好好的,現在也打算回來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馮維鱗笑道:“媽,有這樣的丈夫和兒子,您難道不感到驕傲?”
“你們一直都是我的驕傲,”馮夫人笑了笑,卻到底心頭澀意猶存,又忽而想到一事,於是急急的開口道,“聿錚什麼時候到?小笙總不會也跟著一起回來吧,她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
“大哥發這封電文的時候應該就出發了,大概今天就能到重慶,大嫂還留在法國。”馮維鱗道。
馮夫人鬆下一口氣,又聽兒子開口道,“媽,我安排人送您到法國去,和大嫂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