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筆耕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們家庭太高階了,你不敢高攀?”許秀林重複女兒的話問,一雙老花了的眼睛盯著女兒望。 像是不認識似的,許久許秀林才又問:“不對吧?聽人家說,你把郎工商和熊老師都給甩了,跟了一個叫羅衰仔的鄉下青年?” “是!”既然母親把話挑明瞭,春妹乾脆也不藏著掖著了。 “回答得這麼幹脆,這就是你所謂的低攀嗎?”許秀林鼓起有眼袋的雙眼看著女兒問,拿在手上的煙桿都有點抖了。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許秀林再嘬菸絲進煙鍋點火抽。又才問道:“不知道他(羅衰仔)是一個黑四類的崽子,又是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老光棍呀?” “知道,國家不是早給黑四類脫……”女兒的話還沒有說完,許秀蘭便打斷了,跟著問:“那姦汙女青年罪呢,勞改釋放犯也能……?” 母親的話還沒有說完,春妹一樣打斷了:“媽,他那是被人栽贓冤枉的。他……” “他什麼他,鐵的事實擺在那裡了。還在為他狡辯,狡辯得了嗎?”女兒的話還沒有說完,許秀林又一樣給打斷了。 “狡辯什麼,他確確實實是被人家給冤枉的。那個女子是被她的家人逼瘋的,跑出來跌……” “放肆,千人不冤枉,萬人不冤枉。單單冤枉他,你覺得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什麼不可能的?” “這麼說,一個勞改釋放犯你也要跟的了?”許秀林克制性地問,春妹想都不想就懟著道:“對,勞改釋放犯女兒也要跟!” “你……”許秀林氣壞了,抽起長長的煙竿就要打女兒。一秒鐘後她又放下了,煙竿敲在木製沙發的腳上,很快見到一點菸灰裹著煙屎滾落在地上。 “我算是白養你了,曉得這樣報應,早該把你個報應的溺死才對!”罵一陣,許秀林開始憶苦思甜起來。 “你爸死得早,是誰把你養大的不會忘記吧?是誰起三更睡半夜,出了集體工,又搞家庭副業。中午頂著烈日,晚上披星戴月,勞動來供你吃穿和上學讀書的?” 說到傷心處,許秀林落下幾滴老黃的淚。接著數道:“如今毛幹翅硬了,有工作有工資,就不聽媽媽的話了,不要家庭了是吧?” “我沒忘,哪個月沒交一半的工資給媽,媽自己講?”春妹分辯問,許秀林斷章取義說:“你就是忘了,忘記母親曾經的煎熬,忘記哥哥為你輟學的煎熬了!” “我沒有,時時刻刻都記著呢!” “時時刻刻記著,那就和那個勞改釋放犯斷了。在郎工商和熊老師,中間選一個!” “媽……” “媽什麼媽?!”許秀林隨之說開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講你和那個勞改釋放犯有多大的距離?” “你是什麼?你是一個大學畢業出來,吃著皇糧,拿著鐵飯碗的老師呀?他是什麼?成份高就不說了,連小學都不讀畢業。還是一個勞改釋放犯,天天田地裡爬,日曬雨淋,朝不保夕的泥……” “媽,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他!”許秀林的話還沒有說完,春妹忍不住便打斷了:“他怎麼就是一個天天田地裡爬,日曬雨淋的泥腿子了?” “他的醫藥堪稱一流呢,醫貫中西。治好的病人數都數不清,遠的就講了。講了媽也不會相信。會寧表姐不孕不育媽總該知道吧?只吃他開的藥,兩個禮拜婦科病就好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懷孕生育了,不信回去問會寧表姐?” “那又怎麼樣?狗肉它再好吃,也上不了正席。他能和熊老師比嗎,又能和郎工商比嗎?!” 停了一下,許秀林語重心長說:“女兒呀,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很多事情錯了都可以改,唯獨這行業和婚姻錯了很難改。” “就拿你和羅衰仔來說吧,你想像他那樣做個農村人是不是很容易?捐起東西走人就是農村人了,他要做到你的位置成個老師是不是難於上青天?一個小學畢業生就是讓他做,他也沒本事做。” 許秀林的話一停,春妹便說了:“媽,那是你對他不瞭解。他雖然才小學畢業,但知識一點也不女兒差。再講他也不是一個農民,一旦他把診所加藥店開起來。地位絕對不比女兒差,媽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