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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得差不多時,在眾人的力邀下,紀嫣然使人捧來長簫吹奏了一曲。
項少龍不知她吹的是甚麼曲調,只知她的簫技達到了全無瑕疵,登峰造極的化境,情致纏綿,如泣如訴,不由像其他人般完全投入到簫音的天地裡,聽到如痴如醉。
紀嫣然一曲奏罷,讓各人誠心讚許後,嫣然一笑,向囂魏牟道:「囂先生請恕嫣然無禮,鬥膽向先生請教一個問題。」
囂魏牟不知是否受到席間氣氛的感染,又或蓄意討好紀嫣然,爭取好感,說話斯文多了,柔聲道:「只要出自小姐檀口,甚麼問題囂某也樂意回答。」
紀嫣然嬌媚一笑道:「人與禽獸的不同,在於有無羞恥之心,先生認為如何呢?」
眾人知道今次晚宴的戲肉開始了,都停止了飲食,靜聆兩人的對答。
項少龍來前還以為紀嫣然會對他另眼相看,刻下見到紀嫣然對自己愈來愈冷淡,正想著怎麼找個藉口,好溜回去把《秘錄》偷出來,讓雅夫人和八婢摹抄,故不大留心他們的對話。
囂魏牟顯是有備而來,笑道:「小姐怕誤會了在下的意思,我並不是說人和禽獸全無分別,只不過在一些本質例如求存,生育上全無二致吧!所以禽獸亦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例如禽獸便不會說謊騙人,比我們真誠多了,故人只有忠於自己的本性和真誠,才能盡情去享受生命。」接著向項少龍冷哼道:「項兄對小弟這番說法,又有甚麼高論呢?」
項少龍這時正想著楚墨的符毒,聞言一呆道:「甚麼?噢!在下沒有甚麼意見。」
眾人包括紀嫣然在內,均為之愕然,露出輕蔑之色。
項少龍心中苦笑,自己又不是雄辯家,就算聽清楚他的話,也辯答不了。幸好自己打定主意不追求紀嫣然,泡湯或受窘也沒甚麼大不了。
大夫徐節不屑地看了項少龍一眼,道:「囂先生所言大有問題,人和禽獸的不同,正在於本質的不同。人性本善,所以才發展出仁者之心;禽獸為了果腹,全無惻忍之心,肆意殘食其他禽獸,甚至同類都不放過。若人不肖至去學禽獸,還不天下大亂嗎?」
囂魏牟這大凶人,給這崇尚孟子學說的儒生如此搶白,那掛得住臉子,冷冷道:「人不會殘殺其他動物嗎?徐大夫現在吃的是甚麼呢?」
徐節哈哈一笑道:「這正是茹毛飲血的禽獸和我們的分別。而且我們吃的只是蓄養的家禽,禽獸懂得這麼做嗎?」
囂魏牟顯然不是此人對手,一時啞口無言。
徐節旗開得勝,在紀嫣然前大有臉子,矛頭指向韓非道:「韓公子的大作,徐節也曾拜讀,立論精采,可惜卻犯了令師荀況的同一毛病,認定人性本惡,所以不懂以德政感化萬民的大道,專以刑法治國,行欺民愚民之政,以公子的才華,竟誤入歧途至此,實在令人惋惜。」
韓非呆了一呆,想不到徐節如此不客氣,對他提出不留餘地的批評,心中有氣,雖滿腹高論,但愈氣下更是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龍陽君、白圭、鄒衍均臉現冷笑,「欣然」看著他受窘。
紀嫣然則蹙起黛眉,既有點為韓非難堪,又對他的張口結舌頗為不耐。
項少龍這旁觀者,忽然明白了紀嫣然舉行這晚會的背後意義,就是希望能找出一種治國的良方,所以才會對韓非另眼相看,並找來魏國的重要人物,好讓他們接受新的學說和思想。
徐節見韓非毫無反辯能力,更是趾高氣揚,得意放言道:「至於公子否定先王之道,更是捨本忘宗,正如起樓,必先固根基,沒有了根基,樓房便受不起風雨,這根基正是先聖賢人立下的典範。」
這些話正是針對韓非提出不認為有一成不變的治國方法的主張。韓非認為沿襲舊法便如守株待兔,所以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