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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人愕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許老漢更是僵在了原地。
“阿孃,你……你在說什麼,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許老太太這一輩子,最為愧疚的就是這個兒子,她眼含熱淚看著他,向人道歉:“是阿孃對不住你,當年你阿爹臨終託孤,叫我們好好照顧你,可到頭來……是我自私,兒子,你就算是要恨我,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許老漢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他不敢相信,自己叫了三四十年的母親,居然只是一個外人。
劉氏和焦氏更是不敢信,也不能信,她們將自己處在懵逼狀態中的丈夫拉到身後,指著老太太大罵起來。
“娘,這做人可不能這麼偏心啊,你為了不拖累三弟,不讓他承擔您晚年的責任,還真是什麼藉口都說得出,這像話嗎?不是親生兒,只是故人之子,這故人是誰啊,姓什麼叫什麼,家住何方,又為何會不託他人,單託你和阿爹嘞,就這匣子裡的東西,真有你說得那麼多,怎可能時至今日,我們幾家,還是這副慘淡的光景。”
“就是,如今這人也沒了,死無對證,隨你怎麼說都行咯,誰知道是不是匣子裡本來就沒多少東西,你在找藉口呢,就想來著我們兩家,這天地良心吶,這幾年,我們養你的還少嗎?偏心眼偏到這份上,都學會撒謊了。”
許老太太被氣得發抖,“你們……你們兩個……”
“是不是真的,難道兩位嬸子心裡沒數嗎,這般咄咄逼人,無非是掩蓋你們自己個兒的心虛罷。”
許寶珠上前攙扶住許老太太,將話給直接懟回去。
“呵,你個死丫頭,真是伶牙俐齒的,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真的啊,什麼都沒有,空口白牙,長嘴就來啊,別忘了,老太太可是在我們兩家住了十幾年,鄉里鄉親可都看見了,說破大天去,那也是我們有理。”焦春娥篤定他們是拿不出證據的。
三四十年前的事,誰能找得到證據?
憑那沒多少東西的木匣子,簡直可笑!
“兩位哥哥,你們說呢?”
她清楚焦春娥的性子,那叫一個胡攪蠻纏,也不打算跟她多做無謂的辯解,轉而將話拋給兩家還算比較通情達理的人。
被戳到的許槐和許峰臉色有些難看,他們心裡清楚,許老太太的話,大機率是真的,可這事太大了,作為小輩不好摻合,何況這直接關係到兩家的切實利益,奶奶待他們是不錯,然她這年紀,病痛頗多,而且還和母親不和,他們夾在中間,也是左右為難,這妹妹性子潑辣張揚,可心也軟,老太太跟她們家住,指定吃不了太多虧去。
這般想著,許槐道:“寶珠妹妹,這是上一輩的事,其中是非曲直如何,難以評說,何況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如何能夠逾越規矩,跳到長輩面前做事,替他們答話做決定呢。”
“大哥說得是,阿奶說這裡頭東西,皆是用於我們兩家,可誰曾親眼見過,無憑無據的事,叫我們怎麼信服。”
“好啊,好啊!”許寶珠被氣得心梗,她是萬萬想不到,素日裡自己如此敬重的兩個兄長,居然在這個事情上,表現得如此沒有擔當。
“好得很,你們一家子,可真是齊心協力。”許寶珠恨恨咬牙。
二人不言,頗為心虛的低下頭。
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焦春娥洋洋得意的昂著頭,對座上的人道:“三叔公,您是村裡最為叫人敬重的長輩,您來評評理。”
高坐於上的鶴髮白鬚老人那混沌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手不自覺握緊了手邊的柺杖,可卻遲遲沒有表態。
院子裡安靜無比,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饒是陰沉沉的天空飄起雪來,雪花落在屋舍上,落在槐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