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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軍辭了職，可有不少人暗地裡樂開了花。有那原來就打算摘桃子卻一直沒插得進去手的人，覬覦基金會那龐大的財富想從中分一杯羹的人，就想趁這個機會把手插進去，卻發現根本沒有什麼用。基金會的賬目是每個月都公佈的，每一分錢都要做到分毫不差，一分錢都不能挪作他用。除了基層工作人員，管理人員都還是部隊的編制，或者是義工，都不拿工資的。雖然也代表了巨大的資源和財富，但是監察會卻看得很嚴，想借著基金會的名頭乾點別的，竟然一點都幹不了。 別人還好說，趙懷德卻氣得不得了，天天在家罵人，說馬素英去幫了快一年的忙，也沒撈著個官做，林大軍就是個白眼狼，不，林家一家都是白眼狼，方柔胳膊彎兒朝外拐。 馬素英看孩子這幾年，天天在家憋著，都快憋瘋了，人也有點抑鬱，心臟也不太好，老是覺得悶，喘不過氣兒來。她也是一輩子好強習慣了，本來就是個事業型女強人，偏偏讓她在家看孩子，她就老覺得自己沒用，就算是孫子孫女很可愛，心裡卻憋得慌，心臟不舒服一部分是累的，主要還是心病。 她不舒服，以前趙懷德在家發牢騷，她也沒勁兒跟他生氣，只是跟兒媳哭訴了幾回。方玫那次帶她改變形象她好了幾個月，芽芽一出生，就太累了，她又恢復了原貌。 好不容易芽芽丟開了手，到基金會幫了幾個月忙，馬素英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容光煥發起來。 人就是這樣的，一旦做的事是自己願意做的，覺得做了有意義的事，就有了精氣神兒。 有了精氣神兒，有些事就看不慣了。 上次趙懷德在基金會大發厥詞，她是強忍著，不為別的，到底他還是孩子們的爺爺，她當時沒吵，是給自己兒子兒媳留個臉面，不過也有點忍不了了，如果不是方柔先說了話，她自己都要罵趙懷德了。 她也不知道趙懷德為什麼進京後會變成這樣。原來在拖拉機廠的時候，也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怎麼現在變得斤斤計較，眼裡只有小家，沒有大家，原來運動時還能為小明敢冒那麼大的風險，怎麼現在就連馬素英為了基金會做了一點事就變得這麼的計較，難道做事就一定要有回報？他還記不記得自己還是個老兵，原來經歷過那些戰爭，死了的那些戰友，兩個人一起經過的那些風波，就都不記得了麼？ 她回了趟家，試著跟趙懷德好好談談，趙懷德卻跟個怨婦一樣，張口就是她不理解他，不知道他都是為了這個家好，她不知道這個社會都是什麼樣子了，不知道別人的父母都給孩子們留多少錢，不知道林大軍那小子仗著將軍們的名義掙了多少錢，家裡沒有一個人理解他，都不懂人情世故，一大家子天天就靠這點死工資，將來給孩子們啥都留不下來。 馬素英不想再談了，也沒什麼再談的必要，趙懷德自說自話了半天，話音剛停，馬素英就說：“離婚吧。” 說完不管趙懷德瞪大的眼睛，就自顧自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和行李，準備全部搬到兒子那裡去。這個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趙懷德是驚呆了。他也不是壞人，就是個標準的官僚。想事情總是先從自己的利益出發。特別是進京後，手裡的權力越來越大，見的人也越來越多，求他辦事的人也越來越多。不是沒人給他送錢的，他現在還沒敢收，東西卻收了不少，飯也吃了不少。見識了太多燈紅酒綠的生活。他就嫌自己工資低，自家兒子兒媳也都是傻子，不能指望他們撈錢。見到林大軍掙錢，他就急得慌，心裡好像有一把火在燒。 對林大軍，他內心深處除了對他能掙錢嫉妒，還對林大軍這個人嫉妒。林大軍這個人身上，有一種趙懷德沒有的豪氣，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九死而不悔的英雄氣慨，他趙懷德沒有。但他是不可能承認林大軍比自己強的，表現在外面，就變成了各種酸話。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和馬素英離婚，從來沒想過。開什麼玩笑，他都這麼大歲數了，孫女都老大了，還離婚，丟不丟人？他也沒未跟組織交待啊。再說了，不是他吹，他媳婦兒還是好的，雖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