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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九說道:「我失敗過,不喜歡那種感覺。」
天近人確認了,他是真的不在乎這個機會。
再一次長時間的安靜。
天近人緩聲說道:「洛淮南的問題,和你一樣,也有些怪。」
……
……
窗戶是開著的,室裡的香氣還很濃,紙上剛寫了一行字,水與墨正在分開。
洛淮南站在案前,態度尊敬,贊了數聲,得了回應,再次稱讚,彷彿自己不曾用過熟墨。
至於天近人不能視物,為何能夠寫得如此好的一筆書法,他和井九一樣,沒有問。
他問的是:「前輩此生看人無數,究竟在看什麼?」
天近人說道:「我看的是過往以及將來。」
洛淮南沉默很長時間,再次問道:「我還想問雪國天氣如何。」
天近人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推演計算,還是在猶豫能不能洩露天機。
「雪國最近這些年很冷,應該還會冷很久。」
「像火鍋在冥都風行的時間一樣久?」
「是的,至少要超過一百年。」
聽到這個答案,洛淮南的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容,說道:「那就不用擔心了,多謝前輩。」
洛淮南也沒有問自己,他關心的是人族。
第一個問題不算,他很巧妙地用後兩個問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雪國的天氣以及冥都的火鍋,還會再持續一百年,那麼人族暫時不需要擔心。
……
……
洛淮南的問題,沒有超出井九的想法。
那麼趙臘月呢?
天近人說道:「她就站在我的面前,猶豫了很長時間,最終……什麼問題都沒有問。」
井九若有所思。
天近人說道:「接下來,你還有兩個問題。」
「既然她沒有問,那我也就不問了。」
井九說道:「而且你我都清楚,你讓我進來,不是想聽我問你,而是你想問我。」
天近人緩緩直起身體,望向窗外,不知看著何處,也不知道雙目皆盲的他能看到什麼。
井九說道:「是劍西來要問的,還是皇帝,又或者是青山宗的某人?」
天近人說道:「我確實是受人所託,但我不會告訴你是誰,因為你自己放棄了後面的兩個問題。」
井九說道:「那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回答你?」
天近人忽然說起別的事情:「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你應該沒有易容,就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井九說道:「不錯。」
天近人淡然說道:「既然如此,在我這樣的老人面前,你和赤裸著、不著一縷的嬰兒有什麼不同?」
話沒有說透,意思非常清楚。
他的眼睛不能看到任何事物,但只需要看一眼,便能看穿所有的偽裝,哪怕是天機。
因為他是天近人。
井九說道:「你真確定要看看我?」
天近人說道:「不錯,還是說你不敢?」
井九看著他說道:「你承受得起嗎?」
天近人說道:「我連天道都敢窺其一眼,何況一個年輕人。」
說完這句話,他抬起頭來,望向井九。
井九沒有避開,而是靜靜地回視著對方。
隨著抬頭,老人額頭上的皺紋變得更深了。
他的眼睛確實早已盡盲,只剩下白色的眼球,沒有瞳孔,看著就像是墳墓裡隨葬的渾圓玉球。
這雙眼睛異常詭異,彷彿有著某種魔力,能夠吸噬所有的光線,也包括目光。
井九的眼神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