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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一點寒芒,裹挾著凜冽的靈氣,直直將半空中的王蟲穿透,帶著它的屍體,死死的釘在牆上。 “不!” 巫蒹葭目眥欲裂,她甚至顧不上看那點寒芒是從何而來,幾乎是踉蹌的撲向王蟲。 王蟲不愧是幾代人培養出來的,即便如此,依舊沒有死絕,爪子無力的在空中虛蹬,痛苦的叫聲傳入巫蒹葭的耳中。 王蟲與她心血相連,巫蒹葭毫不猶豫的割開手指,滴滴鮮血落在王蟲身上,將它染成紅色。 或許是血起了效果,王蟲的叫聲不似之前那樣悽慘。但巫蒹葭的面色,卻是肉眼可見的變差了。 她的手臂不再像少女那樣嬌嫩,皺紋、斑痕一點一點浮現。 可巫蒹葭毫不在意,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王蟲身上,只要王蟲還在,一切都還有機會。 馮無憂站在屋外,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即便巫蒹葭將王蟲救回來又能怎麼樣。 她已經用神識鎖定了王蟲,隨時可以將其再次誅殺。 王蟲再怎麼厲害,終究還是個蟲子。 聞到主人的鮮血,那些剩餘的蠱蟲也蠢蠢欲動。 巫蒹葭控制萬蟲,有一大部分,是靠王蟲的威壓。 剩餘的部分,則是她用血液飼養。 王蟲垂死,那些低階的蟲子便不受她的控制。 而以血液飼養的蟲子,此刻嗅到食物的氣息,也躁動不安。 沒被王蟲吸收,落在地上的血液,此時已經被那些蠱蟲分食殆盡。 可這點血液又哪裡夠。 它們將目光落在了巫蒹葭身上。 巫蒹葭潛伏在程府的這段時間,它們只能吃些死物,後來將那些活人圍住,因為巫蒹葭的控制,也不能大飽口福。 面對已飢腸轆轆的蠱蟲,巫蒹葭不再是控制它們的主人,而是脆弱的獵物。 巫蒹葭也意識到這一點。 她咬咬牙,一狠心將王蟲從牆壁上拔出。 室內昏暗,她絲毫沒有發現,那根飛鏢上還塗著一層銀色的粉末。 她雙手滿是鮮血,捧著王蟲離開屋子。 此時此刻,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趕緊離開這裡。 她抖了抖腰間繫著的鈴鐺。 說來也怪,這鈴鐺掛在她身上這麼久,一直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她一抖,清脆的銀鈴聲又響起。 一條翠綠的小蛇從房樑上掉落,掛在她的脖子上,親暱的吐著蛇信。 “碧玉,還好你在。” 巫蒹葭鬆了口氣,她回頭再看了一眼團聚在地上分食血液的蠱蟲,即便再不捨,她也不得不將它們拋棄。 蠱蟲是蠱師最有利的武器,但前提是,這個武器要為他們所用。 一旦蠱師虛弱,這些被控制的蠱蟲反而會成為捅向他們最鋒利的一把刀。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真的發生的時候,巫蒹葭還是有些許不捨。 她神色怨毒的看著屋內馮無憂的替身。 “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但馮無憂此刻真身在何處,她也不得而知。 不知從哪跳出來一隻通體橘黃的蟾蜍,肚子大的嚇人,彷彿隨時可能爆裂。 它張大嘴,一股濃濃的橙色煙霧從它的口中噴吐而出,瞬間,巫蒹葭的身影就迷失在霧氣中。 “想逃跑?” 馮無憂自小在山中長大,她深知,越是危險的毒物,其外表越是豔麗。 這能吐出煙霧的蟾蜍,她自然也不敢大意。 “馮無憂,我知道你們這些修仙之人,可以呼風喚雨,但這毒霧,你敢吹散嗎?” 巫蒹葭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這話,也讓準備招風的馮無憂停下了手中的法訣。 毒霧一旦散開,威脅到的可不就只是程府,而是整個宜谷城了。 馮無憂神色冰冷,這個巫蒹葭難道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到她了嗎? 她閉上眼,用神識感受巫蒹葭位置。 “這霧氣竟然能夠阻斷神識?” 片刻之後,她詫異的睜開眼。 巫蠱之術果然神奇,難怪當年莫生歡已經坐到了那個位置,還願意給巫族族長面子,親自下山收徒。 霧氣瀰漫,從院子中向外擴散。 “這是想躲在霧氣中逃走?” 程府不似西嶺,林間多瘴氣,一片迷霧混在瘴氣中,不會多引人注目。 可是這宜谷城,今日月朗風清,她站在高處,整個程府在她的視線下一覽無餘。 她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 難不成,要從地底下打個洞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