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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非煙淡淡道：“此一時，彼一時。”頓了一頓，緩緩道：“我亦不瞞你，我九宮八卦學的並不甚精，但要指點你想必也是夠了——只是若要我指點你武功，你亦須付出一些代價。”

田伯光嘆道：“在下自五年之前，武功便再無寸進，若曲姑娘能令我武功有所進益，除非是要了我的性命或是廢去我武功，其餘條件在下絕無不允。”曲非煙嗤笑道：“想不到你竟還是個武痴。”田伯光哈哈笑道：“世上能令我田伯光傾心追求的，亦只有武道和美女兩事而已，至於武道，卻還排在美女之前。”曲非煙冷哼一聲，道：“我若要你加入日月神教，效忠與我，你可願意？”田伯光默然片刻，苦笑道：“上次看你使用毒針，我便有所猜測……原來你使用的竟是日月神教曲洋長老的‘黑血神針’麼？你這要求卻是難倒我了……”

曲非煙冷笑道：“只是如此小事，你便不依麼？”田伯光嘆了口氣，道：“我對日月神教的教規也略有耳聞，你這般應該算是私蓄教眾罷？卻是犯了教中大忌！日月神教的東方教主武功卓絕，足智多謀，你若想與他作對，卻只是送死罷了。便是我練成了刀法，卻也遠不是他對手。”一言既畢，面上竟破天荒地露出了些許懼色。

曲非煙不由愕然，道：“你認識東方教主？”田伯光遲疑了一下，道：“我有一名故友，曾在日月神教中擔任朱雀堂副堂主之位——你年紀尚幼，有些事可能不清楚……十年之前，東方不敗取任我行而代之，同時大肆屠戮任我行親信，我的那名朋友自知不敵，便請我前來助拳，熟料一合之間我那朋友便被東方不敗所殺，我甚至沒有機會出手。若非東方不敗不屑於對我出手，恐怕我的骨殖都已冷啦！武功雖好，卻還是沒有性命來得重要！”說罷連連搖頭，滿面惋惜之情。

曲非煙見田伯光並未露出什麼悲痛憎恨之色，心知他與那名朋友也不過是泛泛之交，心中一寬，頷首道：“若你是擔心此事，卻是大可不必。我是東方教主親傳之徒，因此卻是決計不會與他為敵的。東方教主也已傳下令旨，待我及笄之時，便接任他的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田伯光怔了怔，喃喃道：“你的身法雖是玄妙，卻不像是傳自桃花島……與東方不敗的武功確是有幾分相似……”驟地撫了下掌，笑道：“此事我卻是答應了，若能成為日月神教下一代教主的親信，卻也是一件好事。”話中竟是帶了幾分調笑之意。曲非煙皺了皺眉，心道：“這田伯光當真是沒有規矩，若不是想令他助我對付任我行一行人，我又何必如此麻煩？”冷冷開口道：“你既曾與神教中人相交，當知道神教的規矩罷。”伸手遞出了一粒藥丸，田伯光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接過藥丸，徑直吞了下去。

（十一）金盆洗手

待到曲非煙與田伯光談妥，天色已是微明。今日卻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正日，太陽還未升起，樓下便傳來一陣喧囂之聲，街道上熙熙攘攘地俱是去劉府道賀的人流。曲非煙微一沉吟，向田伯光道：“我要去劉府向劉長老道賀，你在劉府外等候可好？若覺有所不對，便速來劉府接應。”田伯光已大略聽曲非煙說過了任我行之事，笑道：“我省得，你放心罷。若要我與任我行放對，恐怕我還不是對手，如果只是讓我攜著劉長老逃走，定然是萬無一失。我田伯光沒什麼優點，腳力卻還是不錯的。”

曲非煙不由微微皺眉，這數個時辰談下來，她也對田伯光多了幾分瞭解。田伯光上次與她見面所說之話卻也並非虛言，此人雖是大盜，卻非淫賊，除竊盜外亦是別無大惡，但他話語中時常帶些輕佻之意，神色也總是頗不正經，又性喜眠花宿柳，也難怪會被人傳的人品不堪了。她既已習慣，也不以為意，點頭道：“既是如此便好。”頭也不回地出了回雁樓，徑自向劉府行去。此時雖然時辰尚早，劉府前卻已是張燈結綵，熱鬧之極。劉正風立於大門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