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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寧汐拍了拍西裝外套上還未融化的雪片,「要開股東大會。」
「寧汐。」寧識譽看著她疲憊的模樣,心疼,「就算他們說你不是寧家人,我說你是,你就是。」
現在寧家的掌權人,是寧識譽。
寧汐看著不遠處站在枯樹下,沒有走近打擾他們的覃鶯,只是淡淡笑了,「嗯,我知道,你去陪嫂子吧。」
嫂子,這個稱呼,寧汐其實早就改口。
當初在寧識譽不在的時候,覃鶯差一點就被寧斯華作為利益交換送出去,是寧汐擋在前面,她不顧被寧斯華趕出去的代價也要留住覃鶯。
所以知道寧識譽和覃鶯在辦完喪事,過完不好的時間段,就要準備結婚了,寧汐想,寧斯華就算走得風光,也要在地下氣死了吧。
養了這麼多年,沒一個人聽她的安排,這說明錯不在他們。
而寧識譽擔心寧汐的眼睛,「手術只能起到緩解作用,晚上應該還是看不見吧。」
「沒事,習慣了。」寧汐說。
寧識譽叮囑,「之後應酬,酒少喝點,對眼睛不好。」
寧汐笑,「哥,你現在怎麼這麼嘮叨,行了,我得趕飛機了,有空帶嫂子回國記得來找我。」
「行。」
這個冬天飄散下的冰涼雪花,寧汐呵出的熱氣成白霧,登機離開la,心裡莫名的解脫。
但明明是解脫,現在寧汐做夢做到這些,還是逃不過地眼眶濕了。
夢境陷得太沉,她蜷縮著身在被子上,都沒注意到「咔嗒」一聲輕響之後,走進的身影。
床前晦暗的光影搖曳著男人高大的模樣。
寧識譽在告訴他手術的同時,有告訴他一件事:寧汐不認床,但認沙發,可能是前幾年在沙發上睡多了,現在一沾沙發睡眠質量就下降。
如果睡床,她睡眠質量會很好,不容易醒來。
這是之前心理醫師告訴寧識譽的。
已經好幾次,江季珩同樣發現了這點。
把她打橫輕輕地抱進被子裡,江季珩一轉頭就看到床頭櫃上擺著的藥品,好幾種小瓶,都是她有刻意藏好,他之前沒發現的。
借著燈光,手撫過她漂亮的眉眼,寧汐有點怕冷地往被子裡又縮了縮,正好一轉身,靠近向江季珩的方向,綿密烏黑的眼睫微顫,有柔弱的感覺。
一瞬的難忍,江季珩勾住寧汐的小拇指,和以前拉鉤一樣的手勢,借著她微張開的縫隙,握住了她的手。
寧汐像是尋到了暖源,手一下握緊。
江季珩愣了下,任由她輕輕地摩挲他指尖,滿足地勾了下唇角。
像是做到了什麼美夢。
她笑,帶著他也笑了。
只是無聲的笑,很快消散在空氣裡。
江季珩起身要走,要放開寧汐的手時,寧汐突然反手就是握緊,生怕什麼消失一樣。
江季珩又重新俯身,這次不是撫她的頭髮,而是輕吻了下她的眉眼。
寧汐牽緊他的力道漸漸鬆了。
黯淡的暖光照亮他的目光。
牆上遊走的時鐘在這一秒變得緩慢。
江季珩目光變得繾綣。
望著她乾淨溫柔的睡容,喉結微滾之下,起唇緩緩道出的話,低啞而磁沉:「大小姐,晚安。」
悄無聲息地,寧汐像是收到了聽話指令的機器人,乖乖鬆開了手。
江季珩並沒多想,起身之後沒關燈,而是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可就在門重新關上的縫隙,寧汐緩緩地睜開眼。
空茫般的視線看著江季珩離開的方向,一瞬的虛化,還是讓氤氳蒙了眼。
真的,好像做了場不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