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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盤,總稱得起飽經憂患的幾朝元老。因為在“張大元帥”時代,防範學生,跟隨學生的是他,北伐以後,保護學生,聽從學生的也是他。地方雖狹,倘無特別情事,就是將來,恐怕也只有他能夠維持“天不變道亦不變”的風格。挨著他的油鹽店和糖果鋪,從前都是一等一的生意,現在都改造成大玻璃門的時代營業,這最與學校街的氣息不大相投。再往西便是“景山書社”,在十餘年前,它在文化,思想書籍的,確有不可沒滅的功績。與沙灘的“部”,都是北京大學學術上的代表機關。現在部已經用磚頭石灰代替了門板,它呢,光焰雖息了,不知道它的門還開著沒有?似乎沒有送到眼前。對著它的大學夾道,望進去也覺得長漫漫的,悽清得很,真是“烏衣巷口夕陽斜”,不勝今昔之感。而印象最深的,是書社隔壁有家上鞋店,破屋半間,茅茨上牆,於矮簷前,搭著瓜架,夏天綠陰陰的,頗具豆棚瓜架的詩意。到現在還是那樣樸素的存在著,沒有平地起高樓,實在難得之至。不過在從前土牆外面,成天家放著幾輛紅膠皮帶繃兒亮的洋車,擱在那兒,實是天造地設,有說不出的調協。這些車在白天都是隻有車不見人,一到晚上,便把火石燈點著,原來專拉某號某先生逛八大胡同的。車伕們各有外號,不是“火車頭”、就是“特別快”、還有“飛毛腿”、“小飛機”等,講究在東齋會齊起身,到韓家潭,連上下車在內,不能過十五分鐘。聽說一晚代價僅五六毛錢,這雖是學生們的不好行為,但可見那時候民康物阜。不知道這些位地上英雄,現在都飛到那兒去了。

最令人注意而掀起舊夢的,當然是第二院和西齋,第二院向來是北大本部,她的面貌,還是那樣堂皇肅穆。門前兩根大紅柱,仍然撐著府門頭的架式,門內的一對大石獅子,也還是靜默默的立在那裡。門口似乎清靜一點,不如往昔進進出出的熱鬧,這或者是心理作用。猛然間鑽進眼睛的,是東邊立著的那個郵筒,真算是久違的老朋友了。從它扁紅的口,不知吞食了我多少信件,有是向很遠的老家兒要錢的,有是與朋友談天說地瞎聊的,有是用粉紅色信紙寫給女朋友,當時不免“心絃跳動”現在以為荒唐的。還有用大信封裝息自己覺得不錯的狗矢〈屎〉文章,拿去充實報屁股的。差不多每天都勞它的駕,一別十年,它還是那樣健壯,胃口也同從前一樣,並還保持著綠色的青春,不禁想下車去**它的大圓腦袋和扁口。同時想起一段笑話:有一年的冬夜,天上佈滿濃雲,似要下雪,一陣陣的寒風,颳得街燈閃爍無光。我正從東齋回來,看見一位穿西服的同學,彎著腰在那兒送信。等到伸起腰來,裡面穿著本來捲起的舊棉袍後身,遂掉了下來。於是從前面看是穿的西裝,從後面看,則是套著馬褂的中服。這位同學自己當然不知道,還在踏著細步若有所思的慢慢走著。旁觀的人,則不禁掩口指笑。這真是“相君之面,不過洋人,相君之背,妙不可言”。也可見在窮學生時代,想弄身西服,實大非易事。就是勉強穿上,也是東拼西湊,不能徹底維新改革。在那時候,穿西服的還是少數,大半都是廣東佬。北方的同學,都是大布之衣、大帛之冠,仍然儲存著燕趙遺風。因為一套嗶嘰的需十八元,加上皮鞋襯衫等,總得三十多塊。儉省一點的,半年的費用,便都一起穿在身上了。

西齋,哦,這是我的孃家門,怎麼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了呢?門口還是那樣不大整齊的名士派,對面的紙菸花生小雜貨鋪現還開著。我真不忍使勁往裡瞧,我不是曾在裡面住了整整六年嗎?青年時代的一切,不都還寄存在這裡嗎?最初住在黃字號,與後來成為地質學家的黃君同一小屋,朋友們常常說笑話:“這都是黃字號的先生。不問能耐,就衝這個字號就不怎麼樣。”到本科後便落到天字號,這是西齋最難得的號舍,都是私相授受,學校方面一點也管不著。因為它是一個人一間,起居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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