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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莞爾道:「歸途平安。」
像心田流過涓涓細水,周窈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抓住裙子,半天說不上來話。
周窈艱難地吞下一塊月餅,心頭有無盡別離滋味。
畢業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惆悵啊。
她朝靜凡粲然一笑:「大師,我會念你的。」
月光柔柔的,靜凡大師倏然站起來,傾身。
他微涼的指腹劃過她的額前,幫她把頭髮別到耳後,向下,揉捏她的耳垂:「真的會念我嗎?」
周窈心裡轟的一聲,滿鼻腔的檀香,張嘴說「啊?」,心頭有一隻小鹿胡亂撞來撞去。
靜凡大師苦笑一下,心道她後宮那麼多男人,怎麼會念著他。
他從容坐下來:「方才施主耳邊有落葉,貧僧幫施主彈去罷了。」
薛婧這時才把孔群青「壓」過來。
她不敢碰孔群青一絲一毫,就輕輕地虛虛地壓著他,臉紅得像關公。
周窈趕緊笑薛婧緩解氣氛:「薛婧,你幹嘛?鐵血柔情啊?」
薛婧肉眼可見的緊張:「不是,臣沒有。」
孔群青也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聰明如他,早料到周窈身份不凡,但沒想到……
好在他給自己留了退路。
他當即磕頭:「草民……參見陛下。」
周窈沒讓他起來:「早前你以朕為跳板離開孔家,如今,你故意給錯朕值夜的資訊向朕示好,你這是又要離開誰?」
如果周窈再邪惡論一點,也許洗澡是他的又一步棋,為了找一個可以終身託付的女人,順便暴露自己,目標是薛婧。
洗澡寫信,也太抓馬了,他特意暴露,也許就是為了讓周窈逼問他,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和盤托出。
周窈給他這個臺階:把你知道的都說來聽聽。
孔群青又磕了一個頭:「是燕太傅。草民從小備受孔群陽的虐待……後來被『引薦』給燕太傅,燕太傅逼迫草民監視孔家、秦太保的一舉一動,後來……」
「後來,你就幫燕太傅監視朕。」
這次刺殺的人和永安村的均屬於「斷魂」,也就是說……
永安村的刺殺也是燕太傅組織的。
孔群青臉貼著地,瑟瑟發抖:「陛下,草民願意……將功贖罪……」
「你如何將功贖罪?」
他直起身子,一字一句道:「文王與太傅,可能要反。」
這指控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周窈覺得頭很疼:「你如何得知?」
孔群青道:「小的與太傅手下接觸,經常發現太傅的人和文王的人有密不可分的交易……小的去太傅府上辦事時,還經常見到文王。」
薛婧一驚:「不好,陛下,我們沒將文王押送在身邊,先送回臨淵審問了,可我們確實至今沒收到士兵返回的訊息。」
那還能說明什麼呢,有秦太傅在,文王肯定跑了。
兵來將當,水來土掩,周窈心裡都麻了,作為皇帝,面上還要裝裝鎮靜:「就算沒有文王,也會有燕太傅,這一戰在所難免。」
薛婧揮袍稽首,秋風瑟瑟,她高束的髮絲飄動,拂過堅毅的面龐:「臣薛婧,誓死效忠陛下。」
文王怎麼又和燕太傅扯上關係了?周窈表面震驚,心裡直罵娘。
她又想到之前在紫地,自己的行蹤暴露,被林裴文逮個正著的事。
萬千思緒在這一刻匯聚,周窈試探地凝望靜凡大師。
大師面沉如水,收到她的訊號,朝薛婧瞥了瞥眼睛。
「薛婧。」她突然問。「薛家軍是不是該內查了。」
薛婧一驚,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