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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殿的紅光時而瀰漫時而散開,他靜靜躺著,不閉眼,不動也不說話。
耳邊若有似無的嘆息,一定都是幻覺,可也叫人沉迷。
日暮月升,轉瞬又是清晨。
姜雪行來了好幾趟,給他送飯,擺在大殿上始終一樣未動,而這一趟,還帶了個傳音符來。
那傳音符裡是孟夕昴的聲音:「我不與背棄仙門之人為伍,自生自滅不需你救。」
他慢慢抬眸。
姜雪行道:「我只是與他說了你認祖歸宗,你聽見了,不是我不放,是他自己不肯出來。」
阿酌目光寒涼,殿上的紅光猛地蔓延開:「你讓鮫人假扮了所有弟子,為何單單沒有他?」
「此人攜取不了記憶和意識,模仿不得。」姜雪行也在思量,「心思過於純正,明明探得出他有愛有欲,可這心意也坦坦蕩蕩,沒有一點空子可鑽。」他坐了一會兒,慢慢起身,「如此看,還是不留了為好。」
正要離開,忽而一道靈決自眼前閃過,他拂袖一掃,方方躲過,又見只紅蝶停在眼前,他一驚:「金紋枯夢蝶,你能召喚出這種幻蝶?」
「不許傷我二師兄。」阿酌重複。
姜雪行呼吸微屏:「他是仙門弟子,都是我鮫人族的仇人。」
紅蝶在眼前撲了撲翅膀。
姜雪行鬆口道:「好吧,我並不想看你不開心。」
阿酌收回枯夢蝶:「放他出來。」
「是他自己不肯出來。」
「由得他說的算嗎?」
姜雪行一愣:「好。」
孟夕昴受了傷,出來後就昏迷了,阿酌用靈力日日吊著,有好轉跡象,只還是不見醒來。
他的外傷無礙,只是之前鮫人要攜取他的思維,雖沒復刻得出來,但兩方排斥造成他的神智凌亂,怕是還得躺上一陣子。
景樽的魂識正慢慢恢復,已不用再以虛影形態,真身可以出來,可因為那比目決,他怕傷到阿酌,暫時不能動用靈力,還是不能讓他知曉。
其間孟夕昴醒來一次,一睜眼看見阿酌正給他灌輸靈力,當即抽回手:「你我道已不同,不敢勞駕,若你還有心,請護好師尊。」
他隨意斷掉靈力灌輸,後果是兩人皆被反噬受了內傷,孟夕昴又暈了過去,阿酌再抬他的手將那靈力灌輸完,走出門時身形踉蹌。
幽暗的落月峰,木浮橋那邊,偌大山間,卻螢光點點。
今晚無月,伸手不見五指,他的心口驟疼湧出一口血,站不太穩,趔趄轉身,推開師兄的房門,不小心撞到桌角,惶惶然停下。
景樽從識途戟走出,碰了碰他的儲物袋,幾顆夜明珠從袋中滾出,幽幽照亮這靜謐的房間。
他以真身出來能夠觸動物品,可是動得太明顯,會被阿酌發現。
柔若皎月的光叫阿酌稍稍冷靜,他的確沒發現儲物袋是怎樣開的,只是無力坐在地上,倚靠在桌邊,眼中浮現孟夕昴凌冽的眼神。
想及孟夕昴當時在魔族說過,若他背棄師門惹出禍端,絕不手下留情。
他懼怕的,一直如噩夢纏繞的情節,似乎要走到了。
只是那喪命在孟夕昴劍下的人,或許將要換成他。
[這樣也好,我替了大師兄的劇情,也替他死去,很好,很好。]
[可是,我還沒等到大師兄回來呢,我怎麼能死?]
[聘禮冊子還在這落月峰放著,他還沒有來下聘。]
[他生死未卜,我還得找他。]
[不能死,我不能死,那我應該……]
周身紅光頓漲,他的眼中又覆了赤紅,數隻枯夢蝶繞在房中撲打著翅膀,兜兜轉轉,好似要飛出,臨近門邊又曲曲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