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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薇小臉一垮,對進宮一事再沒興趣了,又說:&ldo;聽母親說,宮裡給爹爹在殿上對子做的好,皇上賜了一簍螃蟹,晚間一家人在後園子裡擺宴,賞月喝酒吃螃蟹。&rdo;
&ldo;嗯!&rdo;青黛點點頭,剛才逗弄青薇的高興勁兒忽然淡了。
&ldo;自到了慶陽我就沒吃過螃蟹,真想啊!三姐,你比我有口福!當初不該跟著爹和娘去慶陽的!&rdo;看著青薇興奮的小臉,說起螃蟹時那一臉渴望的饞相,青黛忍不住笑了起來,就算沒爹疼,沒娘愛,至少自己現在身邊還有祖母,還有青薇……
入夜,一輪圓月高懸在空。
後花園涼亭四角掛著大紅燈籠,亭內擺了一桌就酒菜,全家人聚在一起賞月吃酒,柳姨娘也被準了入席用飯。
開宴時,上官鴻說了兩句吉祥話,老夫人提酒,眾人舉杯同飲,便開始用飯了。
因為是賞月,所以沒往日全家用飯的規矩,大家都很隨意。青薇吃了她一直惦記的螃蟹,就開始逗小馮氏懷裡的上官煦玩耍。青薔也一改這段日子沉默少言,總會適時說一兩句玩笑話,逗得老夫人和眾人大笑。後來,上官熙、上官傑應景對了兩首詩,青蓮湊趣也做了副對聯,得了上官鴻的稱讚,柳姨娘都難掩臉上的笑容。
青黛有一搭沒一搭地夾菜吃飯,偶爾瞥一眼青薇和上官煦,大多時候就那麼靜靜坐著,不言不語,只看旁人熱鬧。
八月十五團圓夜,這算是自己來到大華後和家人過得第一個中秋節。若不是三年前中秋祖母一夜長嘆後,她也許還不知道這天是自家娘親和爹成親的日子,更不會知道母親曾經受過的待遇。看著眼前這副畫面,想起那個自己素未蒙面就已經芳魂杳杳的女子,青黛心裡有種說不出酸澀。
席間,老夫人突然想起來碧桃,轉臉又向柳姨娘問起了碧桃的情況。
小馮氏搶在柳姨娘前答說:&ldo;碧桃懷著身子,媳婦怕她到外面來著涼,單獨備了一桌酒菜送到攬月軒了。&rdo;
柳姨娘介面道:&ldo;還有碧糙陪著呢。&rdo;
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ldo;含煙,這段日子你多費心了。&rdo;
&ldo;老夫人說哪裡話,這是含煙該做的。&rdo;柳姨娘乖順地應了一句,順便瞥了眼上首坐著的上官鴻。上官鴻正好也望向她,輕輕地朝她點了點頭,柳姨娘頓時滿面春風。
上官鴻身邊坐的小馮氏瞄見兩人眉來眼去,扯了扯唇角,桌下伸手在上官鴻大腿上摸了一把。上官鴻一個激靈,收回了目光,轉頭看著低頭逗兒子的小馮氏,無聲地嘆了口氣,也低頭跟著逗了逗上官煦。
老夫人瞥了眼默默不語的青黛,又看了眼身旁低頭逗弄上官傑的兒子,輕輕搖了搖頭,朝坐在下首的青黛問道:&ldo;黛丫頭,怎麼不吃啊?&rdo;
老夫人這一問,眾人都看向青黛。
青黛忙笑道:&ldo;祖母,您看差了,我哪裡沒吃?我是看著滿桌子都是愛吃的菜,不知道該吃哪個好,只好慢慢吃,一個個慢慢品。&rdo;
青蓮笑望著青黛,&ldo;三妹,真會說話。今兒你進宮,那宮裡珍饈百味可真如外面說的那樣不同凡響?&rdo;
青黛還沒說話,倒是老夫人身旁的青薔瞪了青蓮一眼,&ldo;珍饈百味再不同凡響,還不是一樣給人吃的。&rdo;
青蓮有些尷尬,訕笑不語,似是沒想到青薔會跳出來幫青黛說話。
青黛笑著說:&ldo;我就看著菜一道一道上,跟著眾人給太后、皇后、公主敬酒,都沒怎麼吃,還真沒注意那些菜有什麼不同。二姐,爹見多識廣,這事你該問問爹。